他“咦”
声，像个赌气
小孩子那样，把扳机环套在拇指上乱转，枪口晃得人眼花。
个由疯子控制俄罗斯转盘，子弹毫无准星可言。
砰。砰。砰。砰。砰。砰。
十声枪响，落空五发。
剩下，颗洞穿他自己胳膊，另外四颗，高速旋转着，悉数奉还给周洪。
他似乎被吓跳，捂着化石，抬头去看。
枪套没扣好，枪支歪歪地斜吊在周洪腰上。
傻逼弟弟眼睛亮下，伸手去拨。
双手没废之前，他也曾有手精湛枪法。
还记得他在靶场摘掉降噪耳机，边用手背擦汗，边朝着笑，额角还湿漉漉地淌着汗。
“有什
稀奇？哈哈，你算什东西，不过是肉做，也敢来同耍阴？”他脚踹在椅背上，“怎不说话？”
椅背当然不会说话。
但他却志得意满地把枪扣回枪套里，去数椅背上窟窿。
“个，两个，三个，四个，你小情人身上有四个窟窿，给你翻番，也算你没白折这些手下。”
他说得神气活现，仿佛面前真有个被打成筛子，咕嘟冒血泡活死人。他伸出两指，往窟窿前探：“死？来个人，拖出去沉。”
，虚虚地从半空中俯瞰。
这些人痛苦地呻吟着，用指甲抓挠塑料椅背，留下带着毛刺血迹和抓痕，仿佛要把身体里蛀虫活活抠挖出来。
个流心柿饼，在其中格格不入，他们甚至没用安全带捆住手。
含着口血气不散，还在等什？
记不起来。
他也被蛀出四个血淋淋虫眼。
他后知后觉地惨叫起来，眼睛里片混沌血色。
鹿只是静静地看着。
“不会治枪伤，”他道，“你该死。”
看他，他就神准异常，弹无虚发。
他摸枪样子太熟悉，忍不住晃神。
仿佛感应到视线，他唇角微微翘。
不再是十环。
这枪斜着燎到周洪下巴上。
又是个被药物麻痹倒霉蛋。
都被药傻，还不忘发号施令，行使生杀予夺之权。
没有人理会他。
他勃然大怒，又踹脚椅背。
傻逼弟弟蹲在座椅底下，正专心致志地啃咬着那颗琥珀化石。纱布里露出排紫红色指头。
医生喉结滚动下。
他那无形无迹痛楚旋即被捕捉到。
周洪突然,bao起，单手持枪，子弹,bao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悉数打在塑料椅背上。
他恍然不觉，还在大笑。用枪口去拍那片蜂窝煤般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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