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问:“疼?”
默不作声地看着它,过半天才点头。
它帮把灯调暗点,灯光下它绒毛泛着层温润鸡油黄,鹿耳柔和地抖动,沙沙细响。
忍不住摸摸它头顶,除丝缎般触感之外,连新生骨骼都没有,估计是只母鹿。
它估计以为睡着,悄悄地起身,就要离开。
它饱受打击,又来摸红痕斑斑手臂,它碰,就开始神经质地抽搐,浑身泛红,子实体疲惫不堪地立起来,把床单浸湿片。
手指搭在它粗糙前爪上,像簇莹白无辜小水萝卜,连手背上隐秘小窝都被啃得通红。
看它眼,有点犹豫地靠在那根大尾巴上。
它跟过电似往上窜,无限懊恼地把手臂塞进被子里,全程都只漏给点儿余光。
估计是仅剩良心作祟。
那个漆黑地下室,在很长段时间里成为噩梦必备要素。
记不清楚,只记得灼亮到癫狂鳄鱼眼睛,盏盏浮在水面上,昏死过去时候,它就在眼皮上跳动。
浑浑噩噩,大概是被它抱着出来,浓烈酒精味,冰凉镊子尖,无影灯凛冽光照,以及医生裹在塑胶手套里温热手指,像无数薄而圆泡沫那样,晃晃悠悠,次第漂浮。
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都呆不少。反应迟钝,仿佛被裹在层密不透光胶质里。
医生问不少问题,晕头转向地交白卷。
跪在床边,去揪它雪白肥美鹿尾巴。
自问没什动静,像苍耳子那样,翘着身细刺,挂在它尾巴尖上,也不占什地方。但它还是把摘下来,放回床褥上。
“睡不着?”它问。
它像哄小孩儿似
白鹿医生让它去拿药,它差点就四肢着地绝尘而去。
它气息挥发得太快,处在急速缺氧状态中,阵阵晕眩。
白鹿垂首看着,衣服被解开。
它用湿润碘伏擦拭乳头上伤口,很细长贯通伤,乳头因此难以消肿,像是黏连着果肉樱桃核。
嘶声。
怀疑屁股和脑袋被摘下来掉个个儿,否则想事情时候,为什会屁股剧痛?
鳄鱼受打击似乎比还大,哪怕在这种情况下,它生殖器依旧勃然挺立,充血胀红。
它问医生:“这……他妈,怎回事?控制不住自己,像有个疯子在啃心,管不,摁不住,艹,都快射血。”
医生道:“过量服用药物后遗症,有药物成瘾现象。”
戒色,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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