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辜变得狡猾。他藏身在这堆琐碎明信片里,若隐若现,偶尔会露出含怒眼睛,点柔和但挺直脖颈线条,发红耳朵尖,拼凑过程无限接近于场正中痒处撩拨,像标本里精心着色植物,除却没有温度之外,鲜亮明丽,宛然如生。
他有时候想,他在拼颗被碾碎心。
谢辜留在明信片里话变得多起来。
“这朵蘑菇长得凶神恶煞,像个鬼故事,你把照片翻过去,别看,还是看吧。”
他很少做这样目不明事情,曾经浅尝辄止爱,再尝次,收益是什?谢辜像被他切割出无数横截面钻石那样,那些虚虚实实,渗着血晕圈,本该因为洞彻来历,显得有点无趣。
但在看到落款那两个字瞬间,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心跳漏拍。
他想要靠近个人,这并不困难。
哪怕这是张被揉碎纸,幅由他亲手设色,又用刮刀寸寸剥离,剔刮殆尽画。
他太解谢辜性格,自幼娇惯,朝失怙,那是个心眼并盲小傻子,只会用盲人摸象手段去爱个人。他摸过鬣狗舌头,摸过横死者尚未冷却血肉,摸过恋人不加掩饰祸心和反骨,却以为那是温水,柔山,和不可自抑爱情。
这是第四十封邮件。
和前三十九封没什区别,邮件内容栏里空荡荡,只有个地址。
每个地址,都代表着家小照相馆。在那里某个照片夹里,总是会静静躺着张明信片。
夏煜地图坐标上又多个红点。
他对着地图,忍不住笑,他笑起来比寻常男孩子更透亮点,微微翘起唇珠看起来得天独厚甜。
哪怕再重演千遍,万遍,谢辜依旧会头撞进进他掌心里。过去他摊着五指,不无轻慢地任由对方滑落下去,现在他想握住,也应当为时不晚。
寄出第张明信片时候,谢辜显然怒气未消。
“你这个狗尿苔!”
果然是谢辜牌污言秽语,他看得失笑,把明信片翻过去,上头还印张照片,主人公是片嫩嫩小伞菌,还有几枚不慎出镜手指,指尖敷粉,指甲里藏着淡白色小月亮,清清亮亮,看起来很健康。
他突然有点想念那双手温度。
他姐姐就很讨厌他这样笑容,说他有副偷腥似猫唇,而猫舌头是带倒刺,有口蜜腹剑之嫌。
他这乖,这甜笑,就跟墨鱼腆着墨囊似,肚子里坏得能冒泡。
但确实没有。
他只是单纯高兴。
他花大半年时间,跟着明信片追寻谢辜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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