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以后该如何报答您?”
陆不归还在整理着床榻,准备收容失去母亲的可怜狼崽子。
听到这话他侧头,思考了半晌,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留在师门,替为师效命好了。”
“不过,天地何其广阔,傻徒儿你还是替为师多看看这美妙世间好了。”
可能是因为最后没有迈过登仙籍的坎。
陆不归了然地点点头,拍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床铺,开口道。
“那为师今晚就勉为其难地分你一半床吧。”
他的用意再简单不过了。
就是单纯的关爱傻徒儿。
而后他又被强硬地放在玉椅上,柔软的大毛巾忽然从天而降——
陆不归没有章法地胡乱搓着毛刺刺的头发。
揉了半晌,陆不归移开毛巾,对着湿漉漉的小人端详半天,挫败地放下毛巾。
“重新洗个澡,再来找为师。”
魏渊听话地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才站在陆不归的床前。
脚大步走向门边,拉开门。
这时刚好一道耀眼雷光劈过天空,照亮了大半的夜空。
包括小狼崽那张惨白却强装镇定的小脸。
…小狼崽居然会害怕打雷?
魏渊居然先意外地抬头,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
将傻徒儿拘在身边,不说傻徒儿愿不愿意,生性爱自由的他首先受不住。
魏渊却忽然双膝跪下,重重地对他磕了一个头,立下死誓般沉声道。
“我,魏渊
毕竟作为师父,总不好随意将傻徒儿推给其他人。
而且这狼崽子也认生,狼性未消的模样,骨子埋着股倔强的阴鸷劲儿。
除了对上他时会温顺得像条小羊羔,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从来都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危险动物。
魏渊猛然抬头,死死地望着陆不归,青紫的嘴唇哆嗦着。
许久,才从唇缝间挤出句艰难的话来。
外面还在密集地打着雷,陆不归单手枕着脑袋,懒洋洋问他道。
“傻徒儿,你为什么怕雷?”
魏渊垂头,小拳头攥得极紧,指尖就要硬生生地掐进肉中去。
“…娘…娘是被天雷杀死的。”
原来小狼崽的娘是渡劫而死的。
“师父?您没睡吗?”
陆不归没答话,只是直接利落地弯腰将魏渊抱起来,扛着他走向桌椅,边走还边举起巴掌‘啪啪啪’地打着屁股。
“还敢淋雨折磨自己身体,下次你再敢拿身体不当回事,就给为师跑个二十圈。”
这小狼崽,屁大点本事没有,整天就只会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着实该‘心狠手辣’地教训一番。
魏渊的身体蓦地悬空起来,发梢上的水珠答滴答地往下淌着,沿着陆不归的足迹湿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