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刻都不敢闭眼,唯恐睁开眼睛,石饮羽已经无声无息地死。
虽说人命不如狗,可是自己漫长而无味生命中,只有出现这个小东西之后,才感觉到些鲜活丰富滋味。
这可能就是人们纵然颠沛流离、号寒啼饥,到阎王殿前却依然想要再度投胎为人原因吧。
石饮羽坐在黑暗里,抬
陆行舟动都没动,冷声:“看什?再啰嗦就把你舌头割掉。”
“昏睡多长时间?”
“十三天。”
“这十三天你都怎睡?”
陆行舟抬起头,诧异地看他眼:“当然是闭着眼睛睡,还能怎睡?”
“当然贵。”陆行舟道,“但你眼瞅着快要死,总不能让你死在柴房里。”
“……”石饮羽动动嘴角,就知道他吐不出象牙来。
陆行舟:“行,别纠结这些,眼下你身体虚弱,别劳神想些有没,睡吧,养好精神才是真章。”
石饮羽苦涩地呢喃:“你对可真好……”
“知道就行,以后好好孝敬。”陆行舟还想说几句类似“早点成家立业给生个大胖孙子”或者“等有钱给送几个美人儿”之类混账话,话到嘴边又觉不妥,硬生生止住。
夜深。
石饮羽躺在床上,陆行舟坐在床沿,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过许久,陆行舟站起身。
石饮羽把抓住他衣角。
陆行舟回头,笑道:“什意思?”
石饮羽顿顿:“是问,你这些天都是坐在桌边睡?”
“嗯。”陆行舟淡淡地应声,便不再出声。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
这十三天对他来说,仿佛是十三年。
石饮羽被蛇毒和魔气侵入身体,惊险异常,会儿通体如冰,会儿又高烧似火,魔心动荡不安,几度差点入魔。
好好父子情,旦牵扯到男欢男爱,就句句是雷,不能瞎开玩笑。
石饮羽冲动:“你既对好,为什……”
“少废话。”陆行舟不耐烦地打断他,挥衣袖拂灭油灯,“睡觉!”
房间里骤然片漆黑,只有小片朦胧月光从没关严窗子投射进来,洒落在地上,像片白霜。
石饮羽撑起上身,看到陆行舟坐在桌边,单手支颐,似乎是打算就这对付晚。
“你要去哪里?”
“哪儿都不去,”陆行舟将衣角从他手中抽出来,走到桌边坐下,“就在这里坐着,你睡吧。”
石饮羽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灯火飘摇,照亮房间里简单却精致摆设。
这是客栈上房。
石饮羽轻声问:“这间房……是不是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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