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回头对青丝道:“本来还想请个鬼差送你去冥界,结果这货跑,你先跟回凤尾螺,等这个月底冥府派鬼来交接时候跟他回去?”
“不急,秋朔受打击很大,先照顾他几天,”青丝道,“等把他安顿好,就自己搭船去冥界。”
“好吧。”
归墟位于冥界隅,阴冷刺骨,寒风凛冽,更过分是交通不便。陆行舟他们搭船到达冥界,从码头出来,拐个弯进火车站,挤上开往那个方向火车。
平日里冷冷清清绿皮火车此刻挤满各种生灵,有鬼魂,有人类,有妖物
陆行舟走到他床前,低下身来,轻声问:“你还有什未心愿吗?”
“阿燕与……还有些积蓄……”沈松棠喃喃地说,“全都赠与你……请你……送……去归墟……”
陆行舟然,沈松棠从未成魔,以人类魂体中能量,很难能支撑到陪伴沈燕归走去归墟。
他点头:“可以送你去,至于你们积蓄,还是留给沈秋朔吧,不需要。”
沈松棠摇摇头:“秋朔有他份。”
“老师!”沈秋朔提高声音,凄切地叫道,“燕归那样害你,你为什执迷不悟?”
沈松棠笑笑,没有出言解释,有些道理,没有经历过人,是永远无法理解。
“归墟那地方阴冷荒芜,魂体很快就会消亡,”沈秋朔急道,“老师,你会烟消云散!”
“秋朔,别说。”青丝打断他,“们以为执迷不悟,其实是他们大彻大悟。”
沈秋朔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始终不能理解……”
陆行舟还要推辞,就见沈松棠缓缓闭上眼睛。
“老师!!!”沈秋朔痛叫声,扑到床前。
陆行舟见沈松棠尚未断气,嘴唇直颤抖,仿佛在念叨着什,狐疑地俯身,靠到他唇边,听到若有若无声音:“生负尽……罪孽满身……阿燕啊……”
青丝颓然地坐在床沿,两行泪从眼角缓缓流下来。
沈松棠死后,陆行舟和石饮羽将他亡魂带走,走出店门,发现之前那个坐在门口抠墙缝小鬼差已经不见踪影,大概等不及,转移到其他地方引导亡魂去吧。
青丝:“难得糊涂,罢。”
沈松棠此时精神仿佛比之前要好些,还絮絮地对着沈秋朔交代番后事。
陆行舟心里却渐渐沉下来,隐隐还有丝解脱感,他知道,沈松棠这是回光返照。
果然,十几分钟后,沈松棠声音越来越低,整张脸笼罩着死气,已经完全是死相。
他艰难地喘息着,挣扎着看向陆行舟:“陆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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