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酌站起身来到窗前,卫凌还没有来。
他低下头看眼时间。
今天是周二,早上课应该是十点五十就结束。
但是现在已经十二点半。
温酌拿出手机来,想要打卫凌电话。
温酌以为自己将命不久矣,所以感谢卫凌对他用心,虽然没什意义。
可是现在他活下来,父亲和母亲又找到来闹腾理由,其他同学们只是在微信里留下句“早日康复”、“等你回来”就没信息。
他发现自己活下来之后,好像这个世界仍旧与他无关,可偏偏卫凌还是几乎每天都会来。
那不是作秀,不是在表达同情心,更加不是需要温酌感恩,因为但凡卫凌有那点点施予者优越感,他都会来向温酌索取感激。
可卫凌偏偏连温酌自己都已经不在乎自尊心,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
酌也不知道自己着什魔,竟然会和别人聊起卫凌。
“喂喂,同学!那可不能叫做吵,而是‘活泼’。”隔壁病友好笑地说,“而且日子不能太安静!没病之前,老婆天天在耳朵边上叨叨叨叨叨,脑子就嗡嗡嗡嗡嗡。现在病,住院,她白天要上班赚钱,中午放弃休息时间来给送饭,就想听她叨叨叨叨叨!”
温酌扣紧汤碗。
他也想。
想听见卫凌说话。
他翻开自己通讯录,才发现自己名单里只有寥寥数人,卫凌手机号码还是刚入学时候,卫凌自己敲进温酌手机里。
这时候,个披着墨绿色雨衣身影来到住院部楼下。
就算看不到脸,温酌也眼就认出卫凌。
卫凌摘雨衣,在屋檐下面甩甩,然后进住院楼。
温酌心底有种温热到发烫情绪往心口上冒,他走出去,他想要去护士站看见卫凌,但是当“叮——”地那声电梯打开时,他还是下意识去热
每次温酌想起他,都是种瘾……而且温酌知道,自己戒不掉他。
天气转凉之后,雨水变得多起来。
周之后,迎来连续雷雨。
雨水很密集,除稀里哗啦雨声,温酌什也听不到。
隔壁床病友正在给老婆打电话:“老婆!雨太大!你别来!万摔磕,要心疼死!”
想他坐在上铺上,挡着两条腿,床板发出吱吱呀呀声音。
想他边拍着篮球边离开宿舍声音。
想他找不到另外只袜子,到处翻腾声音。
想他早晨赖床,手机闹钟摁七八回之后,发出那声“嗯——”。
其实到头来,温酌知道自己只是想那个家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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