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桐:“……”他怎点都不生气?
不得不说,病人情绪是真反复无常,原本已经被理智紧紧压下去心思,在这瞬间差点全部爆发出来。
段书桐真很想问席端:你这照顾到底是因为什?
如果是因为他爸,那大可不必,他不是未成年;如果是因为把他当朋友,那他宁愿不要做朋友,太憋得慌。
他到底忍住,只故作冷漠道:“你不用管,先回去吧,睡觉就好。”
房间里静寂得只剩下呼吸声。
段书桐咕噜咕噜喝完水,席端问:“还要?”
青年点点头,他确实有点渴。
目光落在男人倒水背影上,他打起精神,“你们怎知道生病?”
水入杯子声音在安静房间回响,席端倒完水,重新回到床边,神色淡淡,“微信不回,敲门不应。”
段书桐握住杯子,“谢谢。”
是太严重。”
席端拧眉,“可他现在很难受。”
医生很冷酷,“感冒都会难受,你要实在不放心,给他吃点感冒药。”
席端:“……”
旁岑宁忙道:“什药,现在去买。”
段书桐躲在被子里,只耳朵却竖起来,可直听不到动静,他又开始胡思乱想:席端在干什?他现在什表情?他会怎想?会不会觉得在无理取闹?
然后又想:借机让他讨厌自己不也挺好,省得天天看得见碰不着,反而自己抓心挠肺,难受得要命。
但想到席端会讨厌他,又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想到最后,他自己都糊涂。
终于,岑宁敲门声打破沉寂,感冒药被送来,席端倒来第三杯水,语气很沉静,“起来吃药。”
“不用,”男人眼睫低垂,“段董之前让多照顾你。”
段书桐:“……”所以这些照顾,只是因为他父亲嘱托?
他本来就藏着事儿,生病后情绪更加不稳定,席端无微不至关心又让他生出贪婪,各种复杂心绪纠结交错,他只觉得眼眶涩得厉害,嗓子眼像是有只手在生拉硬扯,紧得发疼。
吨吨吨喝完第二杯,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他直接滑进被子里,翻身背对席端,闷闷道:“想睡觉。”
“等吃完药再睡。”男人态度有些强硬。
然后跟医生起出房间。
等房间里彻底没声音,段书桐终于艰难地睁开酸涩眼,就看到床头坐着个人。
“去倒水。”见他醒,席端半句废话都没,去倒杯热水过来。
段书桐身上有点酸疼,撑着胳臂坐起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谢谢。现在几点?”
“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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