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OK!”
贺思嘉听见余枫声音,视线转向监视器位置,见导演冲他们竖个拇指。
余枫确很满意,事实上,不论是贺思嘉摔倒,还是他砸向吴臻那块泥巴,都是剧本上没有,但这些偶然发生却让表演更丰满,也更符合行为逻辑。
考虑到景别和角度,还需要换机位多拍几条,余枫说:“演员休息下,摄影师灯光调机位,换中景。”
等整场戏拍完,余枫看会儿监视器,把贺思嘉叫过去。
吴臻步子越来越快,下死力扯着身后人,眼底酝酿着风,bao。七八天仓惶奔逃,战战兢兢,已让他身心俱疲。为隐匿行踪,他不敢自己开车,不敢坐飞机火车,只能路搭便车,不停更换交通方式。
他必须消除所有风险,绝不能被抓住。
金立夏不怕坐牢,只怕弟弟没人照顾,那是他唯亲人,是他良知、他根系,也是他逆鳞。
但金小寒永远也无法理解他。
负面情绪已累积到临界点,在安全回到老家,在金小寒无知任性下,金立夏维持理智弦崩断,他猝然停步,猛地松开手。
贺思嘉时,余枫走过来。
“思嘉还没消火呢?”余枫拍拍贺思嘉背。
贺思嘉脾气上来谁面子都不给,臭着脸不说话,但余枫并不介意。
“是不是觉得吴臻很讨厌?
贺思嘉微抬起眼。
当时吴臻就站在导演身旁,静静看着贺思嘉,然而后者连个眼神都没给,绕过他站到另边。
“你来看看。”余枫让让身。
贺思嘉俯下身,专注盯着镜头,哪
惯性间,金小寒屁股摔在地上。
金立夏心脏被刺下,但在灭顶烦躁和愤怒之中,显得那微不足道。他扭头就走,人生中头次扔下弟弟,可没走多远后脑勺就被砸中。
泥块四碎,金立夏竟奇迹般地冷静下来——金小寒和正常人不同,哪怕二十岁仍只是个孩子,他为何要指望个孩子懂他苦衷。
悔意渐渐滋生,金立夏转过身,见金小寒还坐在地上,忙跑回去拉住对方胳膊。
雨点般拳脚落在他身上,哪怕金小寒心智不全,力量却是属于成年人。金立夏没有退避,用力抱紧弟弟,强硬地将人禁锢在怀中。
“想不想揍他?”
“……”
在余枫近似煽动劝说下,贺思嘉再次回到镜头前。
吴臻脸上印子已经被化妆品遮住,也抹掉贺思嘉仅存愧疚。
当场记板子打下来,吴臻像之前样,拉着贺思嘉走在坑洼土路上,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抗拒,连阻力都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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