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九璋看向谢厌。
谢厌摆摆手,“先让他在济安堂待几天,有晋宣在,也放心。倒是你,打算什时候治疗?”
明明是副少年模样,言语行动间却似经历颇丰长者,褚九璋总觉得谢厌身上有种怪异感,可他不是那等好奇之人,只暗藏疑惑,问道“你伯父因而死,你就不恨?”
没想过褚九璋会有此问,谢厌愣下,后坐上石桌,俯视男人,笑道“伯父心向往医道,他钻研续脉之方也非为你。”
言外之意就是别自作多情。
去安慰,凑到他耳边道“你要不要先去看看神医?晋宣也去。”
对!晋宣,还有晋宣!他是神医徒弟,神医帮他治疗时候,晋宣直跟在身边,说不定已经习得神医本事!
崔远抹泪爬起来,不顾身上凌乱,直冲出去。
神医确认死亡,江州百姓俱唏嘘不已,如此医道圣手,居然这般轻易陨落,实在是造化弄人!
崔远问及晋宣治疗手臂之事,晋宣沉痛摇首,表示他并未习得师父半分皮毛。心灰意冷崔远决定离开江州府,随崔致和卫清晗同返回京城。也因此,他终于明白件事,唯独自己掌权,才不会被别人肆意践踏人生。
应十四对他态度很不满,暗暗瞪他眼,却被忽然转首谢厌逮个正着,只见少年挑眉戏谑笑,“十四娘,今晚就替你家主子治脚,你去准备这些药材,并按此法于酉时熬制好后,送去他房里。”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两张纸,递过去。
“与崔远疗法似有不同?”褚九璋并无质疑之意,他纯属好奇。
谢厌从桌上跳下来,掸掸衣裳,缕发丝被风吹得蹿进他唇角,他也没在意,说道“立场不同,疗法自然不同。先回屋,晚膳时叫。”
“等等。”褚九璋捏
废太子宅院位于江州城郊,院落极广,背靠落云山,毗邻迢河水,清幽雅致之极。
安排府中仆役整理好新院子,应十四身劲装,发髻高束,凛然迈入主院。刚踏进,就见自家主子坐在轮椅上,眉目带笑,眸光柔和,正与面前之人交谈。那人背对着她,看不到脸,只见背影清瘦颀长,雅韵天成。
压下心中诧异,应十四上前几步,那人倏然转身,她抬眸看去,张还带些稚气脸呈现眼前。十六七岁少年,眉目灵秀,高鼻薄唇,淡笑间自带风流,只那双眼,看似清透纯稚,却无端叫人心神不安,背脊生寒。
也对,能逃过三皇子党追杀,谢宴本就不是寻常人。
“主子,崔家兄弟与卫清晗已返京城,广丹大夫被晋宣大夫带回济安堂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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