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次被但丁追逐着标记,他连着做许多个噩梦,周凛霜用句话将他从噩梦里带出来。
现在,也许他可以选择走向他,而不是下个噩梦。
林憬愣住,他做好周凛霜缩回自己世界准备,把恐惧打个结,咽进肚子里,筑起高高城墙,不用看外面世界,外面世界也看不到他。然后林憬要花费比以往更多时间,更多精力去翻越那些城墙,寻找周凛霜踪迹。
但是很显然,周凛霜爬到城墙至高处,为让林憬看到他,找到他。
“从前,强大理由是想掌握自己命运。但现在,想试试你说,用整个宇宙去换颗红豆。可如果那颗红豆根本不存在呢?”
周凛霜声音越是平静淡泊,林憬就越是能感受到郑重。
“林憬,你强大是‘牺牲’勇气吗?”
次大概可以用比秒更长单位来计算。”
开始希望是天,然后希望是月,接着希望是无穷无尽。
“林憬,其实你根本不确定能吸收沙鲸源质能量。因为记得很清楚,你说过‘你总能学会,不是这次,就是下次’。你已经准备好牺牲自己来换取‘下次’。”
林憬愣住,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周凛霜早就从他无意间只字片语里读懂他决定。
“林憬,强大是要付出代价,所以不要轻易做出承诺。”周凛霜开口道。
这个问题,扣在林憬心头。
被周凛霜声音包裹着,林憬第次觉得自己成为某个宇宙中心,尽管这个宇宙单纯微小,容纳不下众多星体。
“牺牲时候腔孤勇,牺牲之后怕得打抖。”林憬垂下眼,手指握紧。
“沙鲸肚子里是怎样?”周凛霜问。
林憬知道自己可以轻描淡写地揭过去,像个历劫归来英雄。他以为需要被安抚是周凛霜,但其实最想要得到安抚是自己。
林憬看不到对方眼睛,周凛霜背对着他,就像独自个人走在烈日高悬沙漠里。
每声“林憬”,都是郑重地在念他名字。
在此之前,林憬把生与死当成通关经历,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砍号重来。
但当周凛霜念起他名字,他忽然明白,他们之间是每分每秒都是被珍重旅途,哪怕下秒就是结局,至少上秒能定格在起。
“教科书里已经有太多以弱胜强,或者内源大爆发干掉高级虫族强者。他们是范本、是标杆、是典范……无时无刻提醒们,要勇敢地去牺牲。不想你变成那样强者——当你把弹出去时候,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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