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微阳弯下腰,他身体柔软,几乎能将自己对折起来抱住自己腿,他双手扯着裤腿往上拉,直拉过膝盖时候,他才说:“啊呀,出点血。”
裴罄走过来,蹲在湛微阳面前,将他另只裤腿拉起来,看眼之后仰起头看他,问道:“有医药箱吗?”
湛微阳点点头。
楼客厅阳光总是不那充足,窗边有棵大树,枝叶茂密伸展着遮蔽太阳光,所以楼即便在夏天也总是凉悠悠,奶奶从来不需要开空调。
湛微阳身上汗已经收,全部黏在皮肤上,仿佛堵住他毛孔,叫他皮肤呼吸困难。他低头看着裴罄头顶,心想其实他该先去洗个澡,不然裴罄帮他上药,他又去洗澡就会把药全部洗掉,可是不去洗澡他又很难受。
从公交车上跳下来瞬间,湛微阳发现他右边膝盖明显比左边痛得厉害些,于是走路忍不住便有些瘸拐,背着书包朝小区大门走去。
太阳光从头顶上照下来,湛微阳走不远又开始出汗,滴汗水沿着他脸颊滑下来,流过莹白泛红皮肤,留下条痕迹。
回到家里时,楼谁也没在,连电视机都关着。这说明奶奶和罗阿姨都不在家,应该是罗阿姨推着奶奶轮椅陪她出去散步。奶奶会在天气好时候到附近公园走走,她走不远,所以罗阿姨会推着个轮椅,等她走得累就让她坐下来,看公园里奔跑玩闹小孩子。
湛微阳随手把书包丢在沙发上,瘸着条腿走到厨房,取个玻璃杯子在净水器下面接杯凉纯净水,抬起头咕噜咕噜把杯水全部喝下去。
他深深呼出口气,抬起手抹抹脸上汗水,把被子在水池下面冲洗干净,再放回橱柜里面。
裴罄低着头,用棉签沾碘伏给他擦伤口,动作很轻。
从湛微阳角度,可以看到裴罄线条锐利侧脸和挺翘鼻梁,还有他眼角那几根格外纤长睫毛。
膝盖伤比掌心伤还
等他转过身来时,突然发现裴罄正站在厨房门口,双手伸在裤子口袋里,倚着门框看着他。
湛微阳其实是吓跳,他没听到裴罄脚步声,也不知道裴罄什时候出现,可是他张张嘴没有叫出声来,努力把那声惊呼咽下去,才唤道:“罄哥?”
裴罄视线从他泛红脸颊往下落到他膝盖上,问:“你摔跤?”
湛微阳低头去看,发现自己校服裤腿上两团清晰痕迹,正是膝盖跪在地上时沾染灰尘。他抬起头来,突然害臊,说:“骑自行车不小心摔。”
裴罄问他:“伤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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