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做不到,他比阮奕更在意这些年的心血一样,他想到了早逝的许宜彤,又想到了阮家那群不怀好意的人现在就踩着阮奕的骄傲,眼睛都红了:“你怎么回事啊,还有办法吗?”
“没有。何楚,我现在一无所有。”阮奕贴着他的额头,眼底甚至有些满意何楚的反应,“你不能走,你得留在我身边。”
何楚眼瞳惶惶,眼中泛起水汽,柔软浓黑的眼睫微湿,想要问为什么,外面人都在嘲笑奚落他的失败,偏偏阮奕在这个小旅馆里像一个胜利者,继续和何楚讨价还价。
现在阮奕的样子,就像多年前他对何楚说喜欢的时候一样,可是何楚不再觉得受宠若惊,他惊惶不安,急得要捶胸顿足,想要问阮奕,值不值得——他花了这么多年,只差一点。
阮奕像是疯了,他被满足在何楚此时的模样里,在从路业洲口中听到何楚交代的那些话后,尽管理智上不敢信,也不敢多想,但是他还是心神晃动,面对何楚的时候,翻涌的热意在皮肤下隐隐刺痛。
门。
挺拔倨傲的阮奕从外面炎热的环境走进来,还是一身清凉,漆亮的双眼浮着冷光一样,看着脸色发白的何楚,对这里的狭小简陋的环境感觉到不满,何楚看上去更瘦弱苍白了一些。
他手掌贴着何楚的脸,带茧的掌心微凉:“我来接你回去,从这里回去要三个小时,能回去陪方方吃个晚餐。”
阮奕以为何楚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甚至做好了告诉何楚,自己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再从自己身边离开,他身边一直都有人跟着。
何楚着急说:“你怎么没有去证交所?”
阮奕不想把时间花在没有意义的事上,他要马上把何楚带回去。
阮奕大步去走到床边,一手拿着他的行李,拎起琴盒的时候被何楚抢了过去,不等何楚开口,阮奕就好整以暇地发问:“还不想回去,那你这次走,又打算去哪里?连儿子都不要了。”
何楚那句“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卡在喉咙里,说:“我不想这么做的。”
阮奕看着他坦然说:“是我逼你的。我不可能让你走。”
何楚眼梢发红,白皙的后颈也红起来:“你没有想过何辛吗?
阮奕竭力克制着何楚又打算离开的愤怒,冷声:“我去了,谁来接你?”
何楚急得不知所措:“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阮奕打断他:“我离婚了。”
何楚一愣,以为就是汪其悦背叛了他,慌张找原因:“路业洲没有提醒你吗?”
阮奕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了。我和她就是利益关系,哪里利益大,就站在哪里,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