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片刻安静,蔺瑄看了一眼惊悸的何楚,对阮奕说:“你真的不了解他。”
何楚鲜少有绝望的时候,现在像是一摊烂肉狠狠摔进了这些人给他的深渊泥潭里。他咬着牙看面前给他定罪的每个人,双眼透亮又悲恸,眼泪从颤动的脸颊滚落。
一直没有说话的阮奕嗤笑了一声,从窗边走过来,路过低咽不已的何楚时,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你要带我走。”何楚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抓住他,另一只手在脸上胡乱抹着,“你不能把我留下。”
阮奕偏了一下头,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双眼氤氲着戾气,开口森冷:“是么?”
许能走掉的,他那个时候袖子里藏着的东西让他有选择,可以像那天晚上对蔺洪滨一样对待阮奕。
不管事后阮奕情况如何,作为一个遭受强迫的Omega,在法律上,何楚都是无罪的。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像现在一样,抓紧了手里的东西,在一念退让间,成为一个帮凶,赋予了他们指责他的权力。
就连阮奕,也可以。
“我没有成年,你这是在犯罪。”
“我们不会再给你们带来麻烦,这件事是他的错,我们不会……”
没有等蔺洪滨说完,阮奕转身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眼底的嘲讽像是刀刃一样:“然后呢?我带你走,你做我的情/人,还是想我和你结婚?”
何楚慌了,还想说什么,阮奕就伸手掐着他的下巴,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脸上是寡淡的笑:“谢谢提醒,走吧。”
他手指松开的时
此时下面的乐团开始演奏第二乐章,小号的声音清丽明快,和上面压抑紧绷的氛围截然相反。
何楚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慌张地看向阮奕,开口苍白无力:“我没有,真的是蔺昭熙给我的。”
蔺洪滨:“何楚,你给家里丢了这么大的脸,犯下这么大的错,我们没有想过要把你怎么样,只要你承认就好,你偏偏要把事情闹得不能收场。那好,把你的书包拿来,让人检查一下你书包里装的那不明不白的东西,和阮奕血液里的成分是不是一样的。”
何楚一瞬间什么都懂了,在蔺洪滨走过来拿他包的时候,他只抓了一下就被抽走,飞起的带子抽在他手心,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盯着从倒着的书包里掉出来的东西,有他的书、笔、乐谱,还有手机。
蔺洪滨从里面拣出一小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还装着一粒白色药丸:“我本来不想过问你这些事,你交不三不四的朋友也好,带这种东西回来被整理的佣工发现的时候也好,我都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