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抵着玻璃,目光垂落在手机上,看会儿翻找出常小嘉电话号码,但是并没有拨号。实际上从那晚他离开之后,常小嘉电话就直关机,再没有打通过。
单刀会是鸿坊年度祭祖和收纳新帮众入会重大日子,当天会开和堂,鸿坊所有兄弟都要集齐,依次序给关二爷下跪上香。
直到单刀会当天,凌晨四点多,谢厉带人闯进杜盛莲安置韩跃那套房子。
杜盛莲自然安排手下保护韩跃。
谢厉有枪,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对人开枪,开枪也不打要害,在楼下混战时候个人单枪匹马闯进二楼房间。
黑暗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冰冷海水,将谢厉完全淹没在其中,他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丝光线,只能感觉到被沉重挤压着身体,缓缓下坠,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开始努力地挣扎,想要从这片黑暗中逃离,可是那瞬间便从黑暗中伸出无数双手来,将他狠狠抓住,甚至掐住他脖子,要让他永远沉溺在这片黑暗中。
就在几乎要窒息时候,谢厉猛地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蜷缩在汽车后排座位上,只脚抬起来踩着前排椅背,狭窄环境里,大腿几乎贴在胸口上,挤压得自己呼吸不畅。
他掏出手机看眼时间,还是凌晨,外面也片漆黑。
前排负责盯梢两个年轻人听到他传来动静,转回头递给他根烟:“厉哥,醒?”
谢厉“嗯”声,把烟接过来,又凑近那人递来火点燃,问道:“有动静吗?”
那时候韩跃已经打开窗子,却没有跳出去,因为他看到外面守着人。
韩跃比常冠山年龄大却比杜盛莲要年轻,看起来至少也是六十多岁人,头稀疏花白头发,穿件旧夹衫,看起来有些落魄。
他见到有人闯进来也并不显惊慌,只是无奈地笑声,摇摇
那人回答道:“没有。”
谢厉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回去常家,他现在正在盯是吴灿个手下。除这里,吴灿和杜盛莲那边也有人正盯着,谢厉觉得在十月十三之前,杜盛莲和吴灿肯定是要和韩跃见上面。
天气天比天更冷,尤其是在这样深夜,谢厉感觉到微微凉意不断从车门缝隙钻进来。
他换个姿势,靠在车窗上,将外套拉得更严实些,想起来刚才那个梦。他不知道那样压抑黑暗预示着什,但是他想或许那是常小嘉眼里黑暗。
谢厉本来是不怕黑,可他现在开始觉得黑暗是张恐怖嘴,会当着他面将常小嘉吞噬掉,而他却选择站在原地动不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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