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尽管只踏出了一小步,行进方向也令人匪夷所思,麻由还是努力踩着心中的创伤完成了进
“这解释起来很复杂,看来是我和小麻被分到了不同班。”
“啥咪~!?”她竖起眉提出异议,接着低声宣示:“我明天要去抗议!”在此,我先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现在的我身受重伤又全身无力,有权利擅用蓑衣虫的外衣行使缄默权。
不同于一般的探病,她今天一出现就找我兴师问罪。
我在没达到杀菌功效的情况下拭去她手上的草莓汁,麻由用那只手摸摸我的头,微微一笑。
“我今天也有礼物要给阿道喔!”
外皮比苹果皮更像血液。
嗯,麻由的手真美味。我好一阵子没吃甜食了,更是感慨良深。
为了不让人对我的人品起疑,我学着小狗滑动舌尖。
麻由今天是从学校过来的。她顺利升上了三年级,利用早上的时间前往学校确认分班表。结果嘛……她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道尽了一切。
“阿道赖皮——怎么自己办了休学啦——”麻由一冲进房门就直捣核心。
麻由的话开启了一般探病程序。“锵锵——!”她从书包中拿出一张不同于其他讲义、摺得特别干净整齐的图画纸,在我的膝上摊开。
打开的图画纸上,画满了菅原十岁的脸孔。
“噗呼呼呼,我现在不看着阿道本人也可以画了。”
她双手插腰,洋洋得意地挺起胸膛,鼻子哼了一声,准备接受我的称赞。
从我住院那天起,麻由每天都窝在公寓里画我的人物素描,打着探病的名义来向我现宝。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画功这九年来既没进化也没风化,不断生产出一张又一张令人皱眉的涂鸦。记得她第一次摸着我的头大叫:“我画好阿道了!”的时候,我的眼睛和肌肤想起在大江家发生的种种,不由得冷汗直流。我的感情面中混入了不实的申告。
“……什么?”辣油流进我还没清醒的耳朵里,挟带着春天的热气闷煮我的脑浆。
“因为因为,分班表上没有阿道的名字嘛——”
麻由展开疲劳轰炸,鼓起腮帮子跳到床上。
我的恶行恶状终于曝光,被强制退学了吗?还是叔父他们决定恩断义绝了?印刷错误、麻由的视力衰退、跳跃吧!时空少年。五花八门的臆测闯红灯穿越我的脑袋,我一边无视于臆测,一边接过份班表,定睛一看。“啊……我懂了。”
这既不是某人的阴谋,我也不用莫名其妙地以二年级生的身份迎接第三次樱花盛开,搞了半天,原来是麻由的脑内根本没有记录我的姓名。一般来说,这应该是最先记载的信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