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痛吗?”
伏见的音色亦男亦女,如果现在是在收听广播节目,肯定会在听众间引发一番争议。她无私的牺牲奉献,已经直逼老婆管东管西的水准……不,好像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谢谢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她在我的要求下加重了力道,从再生纸提升到图画纸的等级。
“不痛吗?”
“嗯,没什么大碍……”若依常理来看我的手臂像是没事的话,或许该叫她翻翻分类电话簿寻找眼科的电话,看看脸上是不是少了两颗眼球。由她问我这个问题来看,伏见的眼球及常识判断机能可能有问题。不妙,连我也开始混淆了。
伏见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等着听我回答。事实上,我的手每隔三秒就会传来剧痛,痛得几乎令我昏厥,但我转念一想,这时没必要让人为我操无谓的心,所以姑且回答她:“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你看嘛,我的手虽然骨折脱臼,但是依然灵活得很,可见人只要有决心、有毅力,就可以超越人体的极限,跃向神秘的领域!骗你的。
好吧,既然骨头会擅自晃动,代表问题非同小可。如果只有伤及血管或肌肉就算了,惨一点的话,我就算能逃出这里,手大概也注定报废了。
我的右手肿得像颗水球一样,不知是瘀血了,还是被移植了诡异的细胞引起排斥反应……总觉得某部份似乎长出了巨大的手臂!意识好像快被某人吞噬了,接下来似乎可以使出特殊拳技(可自由命名)。
“我比较担心肩膀酸痛的问题,因为一直维持相同的姿势,我的肩膀又没办法自由活动。”
伏见逐一和我确认力道,她的积极不禁打动了我……才怪。
“我说伏见啊。”我忍不住开口。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仿佛在指责:“在这种非常时期你们还有空打情骂俏!”为了撇清关系以及确认她的动机,兼具排遣等待汤女回来的无聊时光,我决定好好和她聊聊。虽然还没决定要聊什么。
伏见头上冒出一大堆问号,我本来想用得意的瞎扯来应付她,但被她这么一望,话题都往奇妙的方向发展了。
“伏见,你觉得‘柚子’这个外号怎么样?”
我只是稍稍改变了念法……无所谓啦,反正没人期待我的命名能力,像御园麻由很自然地就变成了小麻
最后,我说了一个完全无法缓和人心的冷笑话。
听我这么一说,伏见合上记事本,将文具收回口袋,站起身来。
“怎么了?”
她绕到后头,轻轻捏着我的肩膀,温柔地为我按摩。
伏见细腻的按摩技巧,就宛如不敌好奇心偷摸即将孵化的鸡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