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都还没结束,我真是用功的模范生啊。骗你的。
伏见点点头,再次摊开记事本翻阅页面。换作是麻由的话,这时早已扑过来索取早安之吻了……我好像太宠麻由了,真对不起恋日医生。
我是很想早点闪人,但这里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你可以】【再睡】【一下】“喔。”
手指拂过纸面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餐厅中显得格外响亮,让人心旷神怡。即使被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女孩半当成婴儿哄着入睡,我也丝毫不觉得生气,只是用惺忪睡眼回望着她。
什么疑惑?
这个家需要我,只因为我是爸爸妈妈的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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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自己的梦话惊醒。
记得我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冷眼旁观大家哀痛的神情,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微弱的烛光使人昏昏欲睡,在催眠上立下了大功。
伏见已经不再哭泣,情绪比起昨天稳定多了;不但可以看着人讲话,也不再低着头了。她虽然坐在我旁边,但并没有紧紧黏着我,彼此之间还留了点距离。难道她被监禁时,参加了什么自我启发的研讨会?
她擅自解读我的目光,判定我或许想喝水,于是从桌上拿起一杯水凑到我嘴边。依我现在的状况,实在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喝水,俨然成了一个备受看护的老爷爷。
我多想说:“呃…柚柚同学,我不渴啦。”来阻止她,不过眼见杯中的气泡已经一颗颗浮上水面,实在骑虎难下。这时硬要拒绝反而累人,所以我便乖乖将它咕噜咕噜喝下肚。原来花坛被人浇水时就是这样的心情啊,我边感叹边环视周遭打发时间。
耕造先生看起来怅然若失。他
“……被溪岩一分为二?我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吟诗作对啊……”(注:被溪岩一分为二节录自日本第七十五代崇德天皇的和歌作品,意指:“我俩就如同被溪岩一分为二的湍急浅流,即便现在暂时分道扬镳,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见面”。)
这就是小学时加入百人一首社留下的后遗症吧?我可没说谎喔。我现在的心情就好比早上刚起床,想揉揉眼睛、伸个懒腰、用冷水洗把脸,但我的伤势却不容许我这么做。我的心逐渐与现实取得联系,这才想起现在是三更半夜。
【你醒来了】“吗?”
记事本“咻”地摆到我面前……啊,是伏见在用记事本和我笔谈。我不小心发起思古幽情,尽管现况并没有转好,心情却放松不少。总觉得要是说出“再更放松下去还得了!”似乎会从某处飞来吐槽。
“早安,像这样打瞌睡,让我想起了上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