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晏微微抬头,直视对方:“成瑜,你明知道,你终有天,要兵戎相见。你为何还是要来?”
“今后会怎样不知道,知道是,如果不来,定是会追悔莫及。”
杜晏终是无法再看向那双眼睛
宴席散去之后,杜晏并未回到寝殿,而是秉退左右,路沿着长廊行至成瑜曾经住过地方。
今日清晨,下初雪,虽是不大,却已经带来彻骨寒意。在这冰冷初冬之夜,杜晏眼前屋舍,显得愈发凄冷起来。
成国质子所住之地,自是位于王宫中最为偏僻冷清地方。成瑜离开之后,此处便空下来。
杜晏推门而入,负手而立。片刻之后,有人推门而入。
“你还是来。”杜晏没有转身,只是看着黑暗中点。
最为卑微人,在听闻此言时,手微微抖。青铜爵中酒水洒在袖子之上。
有具体目标,再细细观察,那人熟悉感愈甚。从他跪坐姿势,再到举杯之时动作,包括举箸进食动作,都无比熟悉。
只是看片刻,杜晏就能确定,那人必定是经过易容成瑜。
他果然还是来,杜晏有些恍然,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感觉。
“兄长,你刚才不是认真吧,直把成王当哥哥,你可别……”原宁见下方莫子同身侧之人开始交谈,这才压低声音同杜晏交谈。
“你邀来,怎能不来。”熟悉声音响起。
杜晏回身,看着立于门口成瑜。屋内没有点灯,然而今日月色很亮,他能看清眼前人,面容并不熟悉,依旧是混在使者团中那张平凡脸。
“即便易容成这般模样,你果然还是能认出来。”成瑜走上前来,在距杜晏步之遥停下来。
成瑜已是二十余岁青年,杜晏却尚未完全长开,距离近。杜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对方身影之下。
这种压迫感,让杜晏有些不自在,然而身为国之君,却又不应在此刻露怯。
杜晏却是答非所问:“你觉不觉得,坐于末端那人,有些像成瑜?”
原宁听,下意识看过去。她同成瑜相处时日虽不比杜晏多,但她向来细心,端详片刻之后:“是有些相像,只是长相完全不同,大概就是有些像人吧。”
杜晏没再多说什,他本意也只是在此处微微露出些许破绽,为下步计划做些铺垫。
原宁又转头看杜晏眼,突然露出个笑来:“其实是兄长思念成王吧,思念之时,见花不是花,树不是树,切皆会带着那人影子。“
“……”杜晏再次觉得,原宁真是走错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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