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就看见年轻男人笑开,还说:“没笑啊。”
他
莫呈川:早点睡,晚安。
关棠拿着手机顿半晌。
他们俩还没确认关系那会儿,几乎每天都在手机上聊天,约着起去社团活动,讨论选修课,讲些你来往闲话。到晚上要睡,就互相道声晚安,开始是礼貌,慢慢就变味儿。心里放着个人,于是连从这人嘴里说出晚安都成暧昧缱绻情话,得这句,好似这天就圆满,恋恋不舍地闭眼时也知道梦是甜。
天底下男男女女谈恋爱大多如此,甜也尝过,苦也吃过,该散时就散,他们也并没有什不同。曾经喜欢得自以为真爱无敌,连世俗亦无所畏惧,可过几年再看,他们也是世俗中人。
关棠没有回,捏着手机睡着。
莫呈川走后,关棠不禁开始思索,为什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从前莫呈川带他去见老太太,那是因为他们在搞对象,可如今两个人都分手这些年,这实在不是前任该干事情。分手之后,当个点头之交还可以,若是随随便便就论交情论到至亲长辈跟前,那像什样子。
但依照当时情况,莫呈川话都说出口,他再拒绝,反而显得他敏感过度似,不如莫呈川豁达。
琢磨到最后,关棠顺理成章地把切都推到莫呈川头上,认为他实在不该说那样句话。
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半天,终于滚出个结果,于是把枕头夹在胳肢窝下狠锤几下。
第二天早,关棠烧也退,两人坐着同班飞机落地。
贾森林开着车来机场接人,未料到自家老板身边跟着个年轻男人,戴顶灰扑扑鸭舌帽,背着个黑色双肩包,边走边微垂着头玩手机,莫呈川则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这样两个人并行,看上去分外不搭。两个人没怎说话,但莫呈川走路速度明显比平时慢很多。贾森林看好会儿,才确定自家老板是在迁就旁边那位拖沓步伐。
“莫总。”他迎上去,年轻男人抬头看他眼,他立刻想起来,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每次出现都要耽误会儿莫呈川行程。
莫呈川说:“笑什?”
贾森林脸茫然:没笑啊。
手机屏幕上跳出条消息:
——记得吃药。
关棠看时间,果然过半个小时,不得不放下枕头,先把药吃。吃完药不免悻悻,毕竟人家今天天都耗在自己身上,又把枕头拍拍,端端正正地摆在床头。
屏幕上又跳出来个问号,依然来自莫呈川。
关棠回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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