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到最后,还是他先离开。躺在床上,感觉力气点点流逝,他最后留恋地看眼,自己看辈子那个人,慢吞吞道:“抱歉啦。”
抱歉还是先走步。
他闭上眼睛,本
容瑾比顾如琢回去地早。
他是正儿八经入轮回,就算身体康健,无病无痛,到这具身体尽头,也还是要离开。顾如琢却不同,他是用自己身体,闯入小世界,若是他愿意,活上千八百年,容貌不变,是很简单事。
他珍惜每个陪伴容瑾时刻。他和容瑾起变老,最后又见证容瑾死亡,要像往常样,为他妥妥帖帖料理好切,才肯离开这方小世界。
景明山正是春季,太阳照在山上暖洋洋,到处都是繁花似锦,小动物们也留下行踪。对世世代代住在山脚下山民来说,景明山直都是差不多模样。年又年,巍峨屹立,四季荣枯。只有那些偶然路过修道者才能看出,这座山与过去不同。比起曾经欢快盎然,它最深处,如今是寂静无声。因为它主人不在。
景明山里那处小木屋还维持着容瑾离开时模样,这多年过去,不仅没有破败,檐下台阶,连灰尘都没有痕迹。容瑾在走之前,为这处留下结界,他不在时候,时间,四季和风雨,都无法来到这里。
这天,直安安静静屋前,突然刮起风来。花瓣,枝叶随着风旋转,铺天盖地,仿佛能遮蔽视野。当风停止,个身影站在木屋前。
容瑾睁开眼,脑海中还映照着他那世最后看到场景。
少年夫妻老来伴。就算是夫夫也样。他们没有孩子,谁也没提起过要个。虽然容大哥和容小妹孩子们常来问候,但直陪在身边,到底还是相恋那个人。
年纪越来越大,工作退休,身边亲近人,也都个个离开。他们搬去乡下,栋两层小房子,带着个菜园子。容瑾可以想种什种什,还养两条狗,三只猫,群鹅。如此混乱构成,竟然也能和谐相处,容瑾每天早上会带着它们起出去遛弯,等下午,又起在院子里晒太阳。顾如琢可以每天陪着容瑾散步,在厨房挥洒热情,他找个师傅跟着人家学木工,除给容瑾刻丑丑簪子,偶尔也能给家里做个小板凳。
容瑾在院子里打瞌睡时间越来越长。他每次迷迷糊糊醒过来,都会看到顾如琢坐在他身旁,握着他手。他有时候会想,顾如琢应该是在害怕吧。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晚顾如琢步走,所以他早就戒糖,规规矩矩地养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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