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虽然很少和顾如琢提起顾家事,但是他既然养顾如琢,对顾家事是做过解:“你祖父,死于旧伤复发,而且他去世年龄,已经算不得人族早逝。你祖母是因为丈夫去世,打击过大,才病逝。”
“别忘,你父亲因为妾室诬陷,断定你母亲不忠,要将她浸死。后来又听信道士话,才认为你不祥,想要烧死你。”
容瑾将顾如琢发理顺,铺开,语调平静:“她最后确是为保护你而死。但却不是因你而死。你父亲才是这切罪魁祸首。今日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你若是因为过去仇恨杀他,不算过分;你若是因为过去情谊放过他,也不算软弱。”
“顾如琢,对你有些失望。并不是因为你做什选择,报仇或是不报仇。而是你做选择,不仅没有做到顺从于心,还因为这个选择对自己产生动摇和怀疑。你母亲路逃亡,从未丢下你,带着你逃进景明山,最后心愿,是希望你能好好地长大
起小结给梳通。容瑾为贯彻贺天凝“不能把孩子养成废物”告诫,顾如琢稍大些后,就很少再动手为他做这些事。但是今天,容瑾很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说什,才选择这个方式。
顾如琢整个人像块僵硬石头,动不动。容瑾拍拍他肩膀:“你也是石头吗?面朝上躺好。”
片刻后,顾如琢翻下身,乖乖地面朝上躺好,紧闭着双眼。只是看上去还是整个人都紧绷着。
容瑾也不强求,只是轻轻地给他梳头发,平静道:“她不会怪你。她最爱人是你。”
顾如琢嘴角扯下,没笑出来:“那可未必。”
顾如琢停顿片刻,似乎是因为容瑾安慰,他终于鼓起勇气快声说着,声音有点抖:“若是她知道现在会这做,说不定会后悔当初为救丢性命。祖父祖母,大概也会后悔当初疼爱吧。”
“其实不报仇也行,知道,或许母亲未必希望报仇,她直,很爱那个男人。但是,”顾如琢捏紧拳头,“终究是,意难平。”
他自嘲地笑笑:“今天听那个男人唾骂,说果然会给顾家带来灾难。突然就觉得,那个道人话未必说错。或许是真不祥。祖父祖母早逝,母亲因而死,现在,又亲手废掉父亲脚筋。或许就是不祥,会带来悲剧和灾难吧。”
“你真这觉得吗?”容瑾听到最后句,表情严肃起来,“你觉得那个道人说话是对吗?”
顾如琢避开容瑾视线,轻声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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