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瑾却立刻想到。他闭着眼睛伏在顾念胸膛上,能听到里面砰砰声响。他要缩在被子里,才敢问这个重逢之后,就直很想问问题:“这三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很难过?”
顾念回答很快:“没有。”
容瑾苦笑。
顾念停顿下,大概知道这种说法不会有任何人信,又改口:“确实,有时候会。但其实没有很难过。因为在起时高兴,更多啊。”
“那时候难过,和在起快乐相比,不值提。觉得难受时候,就会想想以前在起时候。”
经下,那那些细节什时候说都无所谓。何必要占用现在时间呢?
他们抱在起,只随心所欲地说话,想到什说什,漫无边际,也没有目。
容瑾趴在他身上,突然喃喃道:“你记不记得,你之前送给那支簪子。”
顾念想想:“白色软玉刻那支吗?”
容瑾“嗯”声。那其实算是顾念送他第件东西,之前那对镯子毕竟戴不出去,但是那支玉簪,容瑾大部分时候都戴着。
那时候有多甜蜜。基本上每天容瑾都会来找他,有时候走门,大多时候翻墙。他们并肩坐在廊下,看过风霜雪雨,聊些漫无边际没有意义话题,或者干脆说着说着,就会亲到起。
就算此刻心如刀绞,
“,”容瑾停顿下,“出发去长烟峡时候,是以流放之身走。娘给收拾包裹,但是也只敢装几件衣服,在里面藏几张银票,用惯物件和饰品个也没带。尤其是当时身上戴着那些,都留在狱中,现在想找,只怕也找不回来。”
顾念紧紧地握着容瑾藏在被子里手:“没关系。再给你刻。阿瑾想戴话,这里还有。这几年,也刻几支。”
虽然刻时候,觉得自己大概辈子也不会见到容瑾,而这些刀刀,个个深夜,坐在廊下刻出来簪子,容瑾大概辈子也不会戴。偶尔也会想,是不是已经有别人给阿瑾刻?阿瑾娶那个姑娘,会刻簪子吗?还是说,当初那个安和说,高瘦白净,带着些书生气,刻簪子很好人,是不是,现在成那个给阿瑾刻簪子人呢?
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会刻。想容瑾时候就会刻。当所有危机和繁忙告段落,他总是在想容瑾。所以这三年,自己手艺不好,小心翼翼,笨手笨脚地,也刻好几支出来。
顾念没有说这些。他没有跟容瑾提起那些难熬夜,没有提起他是在什样情境下,用什样心情,将那几支簪子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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