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仅柳弈是个佞幸,顾念也怪有当昏君潜质。
“快点睡吧。”
“嗯。”
心想,经常说话不算数啊。
其实容瑾误会,他并不是怕容瑾夜里偷偷走。容瑾既然是代表邵国来,那他在和顾念说清楚之前,其他邵国使臣走之前,怎也不会偷偷溜。只是这三年,顾念做过很多梦,梦里面无论是甜蜜往事,还是惨痛诀别,或是渴盼重逢,容瑾总是在。可是到最后天亮醒过来,他都不见。
久而久之,就睡得轻。
容瑾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看,月亮还高高地悬在半空,这夜才过半。他看着眼中毫无睡意顾念,心想不睡也不是个办法。
灯影昏黄,顾念身单薄中衣,长发披散在身后,眼中黑白分明,映着薄薄光。都说灯下应看美人,容瑾从没像现在似得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意思。容瑾心想,其实邵国那些老头子们也没冤枉他,他确有好色基因啊。
容瑾走过去,爬上床钻进被子,向里挪挪,打个哈气:“睡吧。睡旁边,这下总不怕跑吧。”
等到顾念安安分分,距离容瑾八丈远地躺下来。容瑾叹口气,心想,原则这种东西,丢着丢着就习惯:“难道床里面有老虎?可不想半夜去床底下捞你。”
说会儿话,容瑾瞌睡都走大半。黑暗总是能带给人更多安全感,叫人暂时忘记顾忌和烦恼,容瑾缩缩被子,忍不住道:“你也不能真时时都看着啊。皇帝陛下,明日难道不上朝吗?”
顾念轻声道:“跟阿弈交待过,就说感风寒,这几日都不上朝,让大臣们把要紧事都写在奏折上递上来。”
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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