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抬手遮住眼,半响道:“也想算。难道不想算吗?”
柳弈深吸口气。有些话他早就想说,从他见顾念这痛苦,就直想说。但是他为人臣子,有太多顾忌,有太多权衡,始终没敢说。
今夜也许是酒劲上头。他心想,不就是名声吗,不就是传宗接代,政治权衡吗,有什大不,去他妈。这个佞幸老子就做!
柳弈低声道:“殿下,你要是实在喜欢他,忘不他,等切都顺顺当当结束,就去把他给抢回来。”
“邵国不是向来以联姻为□□手段吗?以辰国之势,邵国公主都送得,何况是容公子。只要殿下最后赢,道两国交好书信过去,还怕容公子到不手里吗?”
提过容瑾半句,心扑在复仇和大业上。但柳弈知道他从没忘记过容瑾。
他腰上永远都带着那块粗糙鱼状玉佩,就算这玉真半点不值钱,另块也已经被它主人无情舍弃。他及冠那日,为自己取字叫“如琢”。他将自己院落布局做点改动,柳弈常见他个人在廊下坐着。
他身边人,都当他喜欢廊下正对那片修竹,暗地里赞他君子风雅。
只有柳弈知道,和风雅没半分钱关系,顾念在邵国时候,不管做什事,都喜欢坐在那个位置。因为容瑾爱翻那对面墙头,只要他翻上墙,两人就能四目相对。他是在等容瑾。
三年过去,他还在等容瑾。
顾念嗓子沙哑:“可他已经成婚。”
“殿下,们这九死生,处处算计地往上爬,不就是为顺心如意吗?”柳弈冷笑声,“世道艰难,谁活得不是捉襟见肘?既然要成全自己,何必为别人想太多。”
“他不是别人。容家向来不管这些,他是自己愿意成婚。”顾念将腰间那块鱼握紧,“如果只能成全个人,那就成全他吧。”
“殿下,”柳弈毫无形象地坐在顾念身边,疲惫地抹把脸,“算吧。人家动作快点,现在孩子都会走。”
顾念没说话。
其实,顾念这些年权势渐重,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柳弈都越来越注意他和顾念相处方式。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几乎是步步谨慎,从没有仗着跟顾念交情,做过什逾越事。但如今夜色深深,四下无人,他们又都喝点酒,就有点兜不住。说到底,他拿顾念当主子,也拿顾念当兄弟。
柳弈见他这幅样子,觉得心里非常憋火:“你为什就是不明白!你就算在这里坐辈子,他也不会再出现!”
“君若无心便休。咱算吧,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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