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深深叩首:“臣自己做错事,早就料到这天。就算千刀万剐,也无怨言。只恨前半生荒唐,未能为国尽忠,也未能为父母尽孝。”
皇帝自嘲地笑笑:“行。你和你老子都不在乎你命,算朕多管闲事。”
皇帝看着容瑾。尽管是容家人,但可能是娇生惯养缘故,他并不如何高大,身量最多算是修长罢。他额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皇帝问过御医,容瑾额头上伤很重,可容瑾跪着身板却挺直。
虽然顽劣,虽然任性,到底是容家风骨啊。
“不关陛下事。是臣自己色迷心窍,早就对顾念生出情爱之心,辜负陛下隆恩。”
现在争论这个,也没什意思。皇帝来找他,也不是为再骂他顿。皇帝低声道:“阿瑾,你快十八,不该再荒唐下去。等这次事过去,就收收心吧。桑家旁支里,有个姑娘,年岁正合适。”
容瑾惊,膝行两步:“臣犯下如此大罪,岂敢再配桑家贵女。”
皇帝神色莫名,在昏暗牢房里看不清楚:“不过是擅离职守,私自去京郊游猎,虽然有罪,也不是什太大罪名。”
容瑾顿时明白。
难怪他这路没有带枷锁,没有坐牢车,桑家来抓他军户也都换常服。他是被秘密押送回京!只要桑家不明说出去在哪里抓他,谁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定离京。皇帝意思,是要说他这些天都待在京郊。
陛下肯定早就跟桑家打过招呼。容家比桑家势大,两姓联姻对桑家只有好处。桑家就算数遍五族没有适龄姑娘,也会“变”个出来。
皇帝疲惫道:“阿瑾,知道你素来是个直爽赤诚性子,爱和谁要好就和谁玩,喜欢男子也敢大大咧咧表现出来,看不惯人就算皇子,也不给面子。但这世上事,便是朕,也不能随心所欲,你明白吗?”
容瑾苦劝:“陛下,闹到现在,这久没有露面,又刚好是在顾念离开时候。就算没有证据,可大家都知道是私自离京。陛下爱重,臣铭记于心,非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可陛下这样光明正大地袒护,到时候悠悠之口,法度全无,又该如何收场呢?臣岂敢做此扰纪乱国之人!若是如此,臣无颜面对陛下,求陛下赐臣死!”
容瑾回答,皇帝并不太意外。事实上,他之前也问过容友清,容友清回答和容瑾别无二致。皇帝叹口气:“你知道这件事要是坐实,你是什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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