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见他醉醺醺,东倒西歪的样子,心里很难受。顾如琢不喜欢喝酒,容瑾只见过他彻底喝醉两次,一次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一次就是他误会容瑾给他塞了人。
顾如琢见容瑾脸色不太好,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不,阿瑾,我,我身上,不好闻。我出去坐吧。”
确实不好闻,酒气,脂粉气,简直让容瑾想打人。
容瑾感觉自己像是一座充满浓烟的火山,偏偏火山口被堵得死死的,不能大肆发作,只好从别的地方找到个小口子,一小缕一小缕地向外冒烟:“这么冷的天,你穿着单衣,喝成这样,还想坐到外面去?你可真
“姑娘,”陈峰一边安排,一边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姑爷没有在外面留宿过。”
可以说,在容家,除了容瑾,就陈峰最熟悉顾如琢。在他眼里,顾如琢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但是人心难测,谁也说不准。如果真是这样,到了今天这一步,姑娘嫁都嫁了,人家也飞黄腾达了,真要撕破脸闹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
容瑾冰冷的容颜被放下的车帘掩住。陈峰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
坦白商量这些事?!
顾如琢这个混蛋,简直是想死!
但是真的到了这里,容瑾却突然想到,顾如琢不是一个人在里面。这栋楼里面,除了他自己,还会有很多其他人,也许有他的同僚,他相识的人,以及,他刻意要结识接近的人。
他今天进去,把顾如琢叫出来,也许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他不想让顾如琢难堪,更不想坏了顾如琢的事。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顾如琢终于醉醺醺地被人扶着出来了。陈峰留在门外的人,立刻上前跟顾如琢说了几句话,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顾如琢神色怔怔,他一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都快走到马车边了,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瞬间酒都吓醒了一半。
他根本不敢去见容瑾,下意识几乎想转身离开。
但是下一刻容瑾已经掀开了车帘,坐在车上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上来!”
顾如琢慢慢爬上马车,垂头丧气地坐在距离容瑾很远的地方。
顾如琢用刀子拉破心口,挤出那一小碗殷红的血给他。容瑾绝不想喝,更恨他不爱惜自己,却也不忍心一把给他扣翻了,叫他那么狼狈。
容瑾问陈峰:“他身边跟着谁?”
顾如琢如今身份变了,身边自然随时都要跟着人。
“跟着两个人。一个属下也不认识,一个是徐宁。”
容瑾:“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你找人在门口留意着,等他出来了,就接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