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含笑看着这幕。
当初十城来到朝凤,除云家之事外,果然是要商议下万鬼窟除魔主事。扯几天皮,达成协议,将时日定在三月之后。每年诞辰那刻,便是魔主最虚弱时候。
此后,各城便陆陆续续地离开。毕竟下万鬼窟不是小事,总要各自做些准备。
云祈安依然不见踪影。
唯好消息是,陆岚前些日子醒过来。虽然每日只能醒那会儿,但对朝凤来说,无疑具有巨大鼓舞意义。
前段日子若有若无,缠绕着他沉重和肃杀,几乎都从他身上消失。
陆莺也忍不住被这气氛感染,脚步轻快几分,笑着凑过来看。
如今谢眠笔下正画,便是在枝头上展翅欲飞陆翡之。难怪陆大宝在那儿撑着不动。
旁边还摆着摞宣纸,陆莺张张翻着看。
皆是陆翡之小金雀模样。把头埋进小茶杯喝水;在枝上和其他鸟儿打架;不知道被谁惹到,气得浑身炸毛,吱哇乱叫……
陆莺跑过来看陆翡之时候,站在院墙外,就看到熟悉金雀正站在高高枝头,摆出个展翅欲飞模样,偏偏又不飞,压得枝条摇摇欲坠。
陆莺莫名其妙:“这是又发什傻呢?”
走进院门才看到,谢眠正在廊下画画。
陆莺怔。
谢眠在画画上很有天分,从莫夫子之前直想收他为徒,便可窥二。但他对画画并不太热情,除在莫夫子课堂上,陆莺极少见他拿起过画笔。
谢眠也再没什不放心。
他放下画笔,用四枚小小雀状镇纸,将这幅画晾在院中,散坐在廊下,翻那摞画。
临近出发,他现在也没什
莫夫子曾说过谢眠画技并不如何高超,胜在灵气十足。寥寥几笔,便有意趣横生之态。
她翻到半,谢眠便画完手下最后笔,对她笑道:“师父这时候该醒,快去吧。”
“哦对。”
陆莺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她放下宣纸,跑到树下,对着陆翡之张开手,陆翡之也待麻,放纵自己从枝头滚下来,落进陆莺手中。
陆莺便带着他跑远。
后来谢眠身世在背地里传开。陆莺也就想明白为什。
这大概是谢家留在他身上,为数不多东西,代表着谢眠不吭不响,但不愿意回首过去。
但今天,他就跪坐在廊下竹席上,神色专注,姿态轻松,画着幅画。
大概是陆莺注视太久,谢眠抬起头,笑着喊她:“阿莺来。”
阳光很好,却被屋檐遮住,只能落在他衣袍角上。但他眼底笑意和温柔,比午后阳光更温热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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