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文怔怔,他似乎被吓到,脸色近乎惨白,嘴唇却还是红,很浓艳红色,他低着头,缓慢地说:“对不起,知道,队长,以后会。”
顾雪文磨磨蹭蹭地看半天尸体,终于憋出个问题,他似乎很好奇:“人被砍下头颅时候会痛吗?”
法医也愣:“应该会痛,神经传输很快,但也只是几秒钟。不过没人能想象那种疼痛。”
顾雪文歪着脑袋,认真想会儿,才点下头。
陈云生没空管他,又急着开车去被害人工作地方调查他人际关系,而那段路太堵,陈云生索性没开进去,而是带着顾雪文徒步走完最后两公里路。
那天正好是情人节,路上有许多人在卖玫瑰花,陈云生不小心碰倒个花篮,两个人急急忙忙地俯身捡花。
他偏过头,看到站在外面顾雪文仰着头,细碎黑发散落在脖颈处,正望着枝头上站成排麻雀。
这是陈云生第次正视顾雪文。
很瘦,很漂亮,还很天真似。
根本不能胜任警察这个职业。
陈云生有点后悔方才心软。
顾雪文拾起枝玫瑰,他手指细长,且白,瘦得很伶仃,忽然说:“玫瑰也被割下头颅,会感觉到疼痛吗?”
陈云生被这件案子烦得头疼,又着急出这桩意外,闻言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有病?脑子有病?”
顾雪文不再说话,枝玫瑰被风吹到公路上,他没看周围情况,直接冲过去,差点被撞,幸好陈云生单手把他拉回来。
顾雪文似乎没意识到刚刚经历生死,很遗憾地说:“那枝玫瑰被碾碎……”
陈云生打断他话,紧皱着眉:“你进警察局不是为父母案子吗?那就多学点有用东西,再无理取闹就滚回去。”
果然,顾雪文就是个废物中废物,不说有什思路,连笔记都记不好,气得陈云生天骂他二十遍。
法医那边尸检报告出来,陈云生带着小废物顾雪文去询问法医,看能不能找到有用信息。
尸体被发现时是仰躺在地板上。直到法医将尸体翻过身,才发现那人头颅其实几乎完全被砍下来,只剩前面脖颈那处薄薄皮肉还连在起。
法医说着尸体状况:“被害人身上有三十二道伤口,分散在全身各处,但都不是致命伤,而像是凶手在戏弄虐待被害人。致命伤是脖子那里,凶手砍断受害人脖子,之后再将口鼻眼耳全部割下来。可以说手段非常凶残,又疯狂,又好像对被害人怀着深沉仇恨。”
陈云生字不漏地将这些话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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