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珩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拉他把:“你要干什?”
掩在宽袍广袖下右手缓缓张开,如果是熟悉他人看到,就会认出这正是他每次召出点绛起势——
“大国师!”
惟明声音突然从远处亭台传来,迟莲倏地收手回头,就见他长身玉立站在重檐下,隔着葱茏花木朝他招招手。
他只要站着,风仪永远是端庄严整,不会东倒西歪地倚门框靠柱子,故作轻佻浪荡之态,迟莲有时候会觉得他像面镜子,纤尘不染同时,也会照彻旁人肝胆。
泽帝君活着,他们此刻无异于踩着铁索过万丈深渊,稍有差池就是粉身碎骨。迟莲能逆天改命次,却不可能次次都那幸运。
“殿下放心,知道轻重。”归珩决然道,“等帝君回来,想见多少面都可以,又何必急于眼下这时片刻,来日方长,等得起,也等得到。”
“迟莲。”
他深深地看眼静立旁白衣国师:“托付给你。”
归珩又向惟明行礼,正准备转身出门,迟莲忽然道:“送你。”
“送出前院不够,还要送到后门,看你俩要顺道再出去吃个晚饭得。”惟明无情地数落道,“没有那深同僚情还非得搞什十八相送?迟莲给过来,归珩没事赶紧走吧,有空常来串门。”
归珩:“……”
归珩差点在门口绊跤,被迟莲抓住后领薅起来,面不改色地拎走。
惟明:“……”
“今天太阳是从兜里升起来,还是天上下刀子终于戳开你榆木脑壳,让你终于学会尊重师兄?”归珩路走路叨叨,直磨叽到王府无人后园门口,“哎,差不多得,你还真打算给送到城门外去吗?当凡人当得脑子都不好使。”
迟莲站住脚,却没有理会他挑衅,视线反而落在他身后万岳和杨枝身上。
他眼神幽深而冷静,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像是审视又仿佛考量,是种看着砧板上鱼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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