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明特地叮嘱过归珩,要他把那红盒交给迟莲,由他设法保护,待找齐口供后道交给皇帝。这样来是防备有人下手抢夺,二来也能将迟莲稳在京城,他在梁州就可以放开手脚作点小死。
其实这件案子刨去船人蹊跷身死那部分,剩下全是凡人间勾心斗角,如果依靠仙力法术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根本不需要他以身犯险。但惟明直不想让迟莲和归珩卷入太深,也是因为二人话中只言片语都流露出过同个意思:神仙不能随便干涉凡间事,重则招致天劫;而杀害凡人即是堕魔之始,更是不可触犯铁律。
归珩好歹还是供职天庭正经神仙,该干什不该干什自己心里有数;迟莲可是为苍泽帝君都叛出白玉京,要是惟明折在凡人手中,谁知道这祖宗怒之下会干出什事来?
他俩自以为说很小声,实际全顺着风字不落地灌进迟莲耳朵里。方天宠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昳丽冰冷脸上掠过丝隐忍神色,眉头抽动两下,听见迟莲冷然答道:“你豢养刺客,公
广袤海面下暗潮涌动,只能听得见连绵不绝海浪和风声。放眼望去,四下里皆是茫茫,弯残月如钩,正是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好天气。时间甲板上众人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轻,生怕哪口气喘得不对,就会被眼前这位杀神剑捅穿。
无人敢上前,方天宠又被他逼凌得站不起身,只得半仰着颤巍巍地问:“足下何人?”
他不开口还好,开口那锋锐逼人长剑便从惟明眼前移开,点住他喉头。即便是在起伏摇晃行船上,那人手也是稳如泰山,分毫不晃,就像他声音样不疾不徐——
“紫霄院,迟莲。”
当今圣上深为倚重大国师,即便是方天宠这样常年在外将领也听说过他名号。方天宠心里当即突,面上却还强撑着镇定,色厉内荏地道:“大国师深夜驾临,连招呼也不打声,不知有什指教……”
话没说完就被声呻吟打断,迟莲身后端王殿下拖着嗓音道:“啊,手麻,有没有人先给本王松个绑?”
又道青光划过夜空,噌地落在甲板上,幻化出归珩身形,十分殷勤地凑上来:“来来,来给殿下松绑。”
惟明:“……”
他借着松绑空隙低声骂归珩:“你还有脸来,怎把这个祖宗给请出来?!”
归珩简直冤得要跳海,也悄声回道:“殿下是第天认识他吗,那头驴是个人能拉住?您千算万算把自己算进敌人老窝里,怎就没算到他会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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