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杀气森然,却十分有安全感,乾圣帝见他如此表态,心中稍定,遂松口道:“有国师这句话,朕就放心。那椿龄观事,就交由国师主持收尾,务必要做得干净低调。”
他顾虑不无道理,这种事要是被有
乾圣帝对迟莲观感其实相当复杂,自古以来皇帝对方士态度无非是三种:要非常笃信言听计从,要摇摆不定半信半疑,要完全不信根本不吃这套。但从来没有哪个皇帝像乾圣帝这样,既对这位大国师本事深信不疑,同时又常常心存忌惮,甚至隐隐有种恐惧之感。
和敬辉那种三分靠手段七分靠嘴说“仙师”不同,在甘露台上乾圣帝就彻底认清迟莲是能除魔祛邪、维护人间太平真正神仙;但也正是因为那次迟莲没有对郑皇后出手相救,令他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凡人之于神仙不过如蜉蝣蝼蚁,存活还是覆灭都只是抬手事,迟莲并不会因为他是皇帝,就肯给他逆天改命、让他免遭因果报应。
个有真本事又不受控大国师,得罪是万万得罪不起,但是用起来总不那顺手,所以乾圣帝就算是发火也得掂量着来,既要让他知道凡人也有气性,又不能真把神仙大人惹翻脸。
“大国师……”乾圣帝长长地吁口气,疲惫地道,“尚恒,给大国师看座。”
迟莲矜持地落座,乾圣帝屏退宫人,只留下他与迟莲二人,沉沉地道:“妖孽频出,这是祸乱之相,依国师看来,是否是朕修身不谨,德行有缺,抑或是国有*佞,贤才在野,才招致上天示警……”
“陛下多虑。”迟莲并不像般朝臣那样,抓到个由头就要劝诫皇帝,而是很直接地道,“除蚺龙是陛下家事外,这次树妖与宫中并无太大关系,更不干国运事,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乾圣帝听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点:“可是国朝百年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怪事。”
“天地造化之变,又岂止在二百年之间?”迟莲道,“人间自有天道法则保护,妖怪修炼成型少之又少,所以多年来不曾在人间现身,不过就像月有盈亏,天道法则效力也有强有弱,或许最近正是衰弱时期,恰好给他们可乘之机。”
乾圣帝脸又白回去:“那岂不是人力无法扭转,难道就任由它们在人间四处作乱?”
“妖族也要受天道约束,无事不会犯人,陛下是人间天子,上应天命,自有天道庇护,只要持心守正,不必担心妖邪近身。”迟莲淡淡地道,“至于那些不怕死妖怪,还有臣在这里,树妖便是他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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