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心危不置可否,权作默认。
皇后抬手摘掉耳朵上明珠耳珰,随手抛,宝石掉落在石砖地面上,碰撞出连串清脆声响,就在这样破碎声音中,她慢慢地开口道:“妾家住在尧州府高阳县梅塘镇,先祖是尧山采玉人,大约百年前曾以凡人之身误入尧山大泽,因瘴疠而致,bao盲,所幸守山之灵蚺龙以秘药相赠,治好他眼睛,并且送他下山归家。”
“先祖感念山神恩德,在家中为它供奉神位,代代香火祭祀不绝。或许真是因为神灵护佑,郑家从介勉强糊口采玉匠人逐渐发家,到父亲这代时,已成为梅塘镇上数数二富户人家。”
“尚德二十八年,臣妾与母亲春游归家,马车路过城门时忽然惊驾,个云游方士帮忙拉住马,并对母亲说,车中之女,日后必定贵不可言。”
这年郑家大小姐郑怀芝十三岁,梅塘镇上已流传起关于她美貌聪慧、命格贵重风闻,郑缙认为这段际遇这是上天给予征兆,于是为女儿精心筹谋准备,请来老师教授她琴棋诗书、针黹女红等诸般技艺。
朕实在没有想到太子……唉,太子竟会行差踏错至此,多亏先生示警,令朕不至于受外戚蒙蔽。”
仇心危向他欠欠身,却并没有收场意思,乾圣帝又期期艾艾道:“待朕回宫后,定从重惩处这干人等,还请先生念在百姓无辜份上,今日就此罢手吧。”
迟莲站在不远处,眉头抽筋似地跳两下,总觉得这事还没完,心中隐隐不安。
仇心危忽然笑下,如烟视线悠悠落在皇后身上,轻声问道:“皇后娘娘,您觉得,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吗?”
没有人回答,他便自顾自地继续道:“把罪责推给自己父亲,这样就能保全更多人……有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但其他人为什要配合你自欺欺人呢?”
犹如被道惊雷劈中,皇后跪伏身体蓦然僵住,随后以所有人都可以看清幅度剧烈地颤抖起来。
乾圣帝惊讶疑惑地望向她,郑缙仿佛突然明白什,情急之下竟连身份差别都顾不得,脱口阻止道:“芝娘!”
可皇后只是怔然地跪坐那里,低垂着头,过许久,才低低地苦笑下:“父亲,没有用。”
“就知道……早该知道。”她坚持几十年、几乎成本能端庄仪态终于颓然崩溃,身体歪、斜斜地跪坐在地上,缓缓回望仇心危,“你是来帮它报仇,对不对?”
华美锦缎衣摆凌乱地摊铺在她身周,犹如盛放花朵,却有种惊心动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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