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莲顿下:“殿下是亲王之尊,不便公然与恒方使团接触,不如改日臣借紫霄院名义召他们入宫,您再出面,也免闲杂人等找麻烦。”
惟明听就笑:“亏你还记得替避嫌,怎不替自己想想?就算你现在是皇帝眼前大红人,行事也得稍微收敛点,回头被参两本你就知道厉害。”
迟莲:“……”
惟明眼中还有几分揶揄笑意,安慰地拍拍他小臂:“不必顾忌那多,那天宫宴上,皇帝不是曾亲口许诺过若有余暇,紫霄院可以与恒方人相互切磋道术?
:“去吧。”
待二人离开东宫,江怀信捧着冠服从屏风后转出来,边服侍太子穿衣,边听他吩咐道:“你叫人盯着端王行踪,孤倒要看看,他能从什地方抓出这个妖怪来。”
江怀信赔笑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端王虽说是在萤山修道,其实就是陛下不想看见他罢。老奴冷眼看去,倒像是他让着紫霄院那位多些,可见不过是陛下指给紫霄院做添头,殿下何须为他烦心?”
太子脸上那装出来和蔼声气早就扫而空,压着眉头道:“宁王之流不足为虑,只有这个四弟,生来孤僻,又早早地送出去,竟到现在也没摸清他底细。你说陛下不看重他,当初为什不直接弄死干净,还要大费周折地将他送走?况且你看他如今,哪有点被养废样子?”
江怀信犹疑:“可是当年是敬辉国师亲口断言端王异星入命……”
太子嗤道:“此时彼时,要是敬辉还在,当然没有端王什事。只不过敬辉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紫霄院早就变天,端王恐怕也是从这里看到可趁之机,所以巴巴地向迟莲派示好。”他整整衣襟,站起来:“他这次不管是凑巧还是别什,都是正好搔到父皇痒处上——与其说父皇相信敬辉,不如说他就是相信这些神神鬼鬼仙法道术,谁能唬得住他,谁就能青云直上。”
他望向殿外响晴天空,不知是说给江怀信,还是喃喃自语:“这天象上事,归根结底,还是得用天象来解决哪……”
江怀信不明所以,太子也不多说,摆手示意他退下,径自出东宫,登车往皇后居所延春宫去,
惟明与迟莲从东宫出来,又路拜访康王府、宁王府,得到答案均是大同小异——主人在睡梦中惊醒,睁眼看见床头盘绕着巨蛇,眨眼工夫又不见,听起来就好像是这蛇纯属闲着没事,专门过来跟他们打个招呼样。
出建宁坊,天色还早,惟明便道:“趁热打铁,去恒方人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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