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抿抿唇,走到荀太医面前,犹豫片刻,还是跪下来,字句恳切地求道:“想求您救个人。”
长乐告诉乔玉,荀太医是个古怪老头,他无妻无子,无亲无友,孤身人,平生最好敛财,可平时却对自己苛待得很,几身换洗衣服打满补丁,连缺个角木头头冠都连戴好些年舍不得换。除此之外还有点,就是他定要知道他是为谁看病。
荀太医随意地瞥他眼,并不叫他起来,道:“说吧,救谁。”
乔玉当太监这久,因为有称心护着,也没受过多少欺辱,到现在还没怎求过人,还当是自己从前在家里时候,年只有除夕祭祖时候才要磕几个响头,而不知道在宫里,膝盖是最不值钱东西。
他微微闭上眼,挺直脊背,有些不敢说出那个词,因为太害怕被拒绝。
渐大,精力不济,元德帝本想放他回乡荣养,他不愿意,跪着求元德帝给他个老死宫中恩典。
大约有这层关系在里头,元德帝让人对他做那些事不过睁只眼闭只眼,不太追究。
长乐说好不管乔玉,到底还是不忍心,拿从前套旧衣裳,又用树枝画太医院地图和各个太医坐镇桌子方位,叫他记住,才送乔玉出门。
乔玉不怎记得路,只好用炉灶里扒出来炭灰在自己里衣上画地图,小心翼翼地掀着那处衣服,怕不留神碰到,地图就模糊认不清。
事从紧急,他不打算等饭菜,就在袖子里装四个馒头,其中个里头塞满肉,闻起来很香,那是要拿给景砚吃。御膳房里太医院有些远,乔玉还得躲着巡守侍卫,千难万险才到太医院。
不过,并没有别路可走,什路都没有。
乔玉道:“求您救救大皇子,太清宫大皇子。”
这是宫中禁忌,元德帝虽然
太医平常大多住在宫中,只有轮流休沐时候可以回自己住宅。荀太医屋子在最里面,与前头院子隔条小河,还种排垂柳,很是隐蔽,寻常人瞧不见里头动静。
乔玉偷偷摸摸地溜进去,荀太医正在用午膳,似乎背后都长眼睛,他才蹑手蹑脚地地踏进去步,就听得那个枯瘦老头道:“你这是来偷东西,还是来瞧病?”
乔玉怂。
荀乐转过头,他年纪很大,胡子很长,几乎遮住大半边脸,整个人瘦像棵老松,目光平静无波。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打量乔玉眼,又扭头回去,嘟囔声,“你这没病没灾来这,难道真是要偷东西?就是手脚也太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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