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松开手臂,将乔玉移到床边,自己正对面。天气很热,两人身上仿佛都有团火在燃烧,相拥在起就满身都是汗水。
想到这里,他抬起眼,努力想要睁大些,从这个角度能瞧见景砚侧脸轮廓,还有小片薄唇,很温柔模样,他正在轻声安慰着自己。
景砚顿顿,难得有片刻犹豫,“没有关系,看见就看见,不会有什大事。”
却没说该如何解决。
乔玉抿着唇,脸色近乎苍白,没说话。他心里想着,太子那聪明,不会想不到这件事后果是什,可他什都不说。
他想很久,终于憋出句,可惜说出来已经耗尽全部勇气,连头都不敢抬,磕磕绊绊道:“您别担心,都想好,如果她真认出来,就和陛下说,说是她派来,让看着殿下。”
满头包,乔玉还忍不住得意地沾沾自喜。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话文本子里大英雄,保护自己太子。
景砚是几天后才知道。
乔玉从小就是这样,又傻又天真,可心中只有眼前这个人。
可今天事和往常不同,乔玉还是知道轻重,缩在景砚怀里,被抱到床上,脱不合身外衣,身体舒展开,从今天早晨去御膳房到方才事,都点点说给景砚听。
周围忽静下来,那是种非常突兀安静,落下枚针,呼吸稍大分,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乔玉低着头,专心地绞着自己手指头。他指尖是淡粉,很圆润,都景砚替他剪,修整得很好。
夏日太热,窗户是虚掩着,有槐枝从窗棂处透进来,裹夹着夜风和月光,与无尽沉寂相伴。
乔玉倚在那,绿枝落在他脸颊旁,他几乎能嗅到泥土味道。
景砚眼眸是漆黑,就像是黑夜里湖,深沉地见不到丝光,无论是什投进去都波澜不惊,转眼就恢复平静。
乔玉没忍住,偷偷地瞥他眼,被景砚准个正着。
景鸿那出戏是景砚做,他知道清二楚,可乔玉却是个意外。
不过也不打紧,都到这步,离出太清宫步之遥。
乔玉有些害怕,睫毛轻轻颤抖,落下重重阴影,声音很轻,细微地颤抖着,问道:“怎办?姨母是不是认出来?她认出来,称心说她直看着。都不知道。”
景砚将他抱更紧着,小心地贴近乔玉洇着薄红眼角。
乔玉拽着景砚袖子,越说越紧张起来,掌心满是黏腻汗水。他害怕是另外件事,他怕冯贵妃用这件事诬陷景砚,因为他不是个太监,而是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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