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只平时闹腾调皮小猫,骤然受惊,害怕地缩成团,只在景砚面前露出自己小尾巴,依赖得要命,更叫人舍不得。
景砚放平枕头,让他躺下去,还要闭上眼,因为今天哭得太多,怕太伤眼睛,总得要休息会,温柔道:“要是真等得着急,就数个数,到回来时候,你数多少个数,就雕多少个小玩意给你玩,好不好?”
乔玉瞪圆眼睛,他现在根本不敢闭眼,怕极桑皮纸覆盖在脸上,什也瞧不清摸不着感觉,抽抽噎噎,还不忘小孩子本性,贪心道:“那不是,想说多少个,就说多少个吗?百个,百个都可以吗?”
景砚有些好笑,明明还难过委屈着着,还这逗趣估计全天下也只有乔玉个人,他哄着乔玉道:“百个可以,两百个也可以,到时候让你自己想要雕什玩,别想破脑袋就好。”
乔玉默默地“哦”声,脸红扑扑,又晕染上些欢喜颜色,估计已经去想着该雕什玩意好。
上食盒,直起身,朝屋内走进去。他不再问路上发生过事,而是应和着乔玉话,往常里平和内敛语调多丝情绪,似乎也很义愤填膺似,“他撞你,却不道歉,可真是个坏蛋。别难过,小玉。”
他小玉,太子小玉,乔玉心头颤,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捧在掌心里般,
那些不能忍受痛苦仿佛都有出口,缓缓地流出他心。
自己是太子小玉,那太子也是自己阿慈。
乔玉边抹着眼泪,边在心里想,可惜不能说出口,他胆子还是不够大,只在有午后,景砚在摇椅上小憩时,会趴在太子身旁,偷偷地唤上两声那个不为人知名字。
他出生自陇南乔家,钟鸣鼎食,自小什新鲜玩意都见识过,可那些带来快乐,还远远不如景砚随手送给他什东西
大约也是因为太珍贵,所以轻易不能说出口。
景砚体力很好,轻而易举地将乔玉抱到他床上,抚摸着他头发,瞧见他雪白小脸满是泪痕,不由地叹口气,转身就要出去。
乔玉本来还乖乖靠在床头,瞧见景砚转身,立刻跳起来,着急地去拽景砚衣角,因为动作太大,又差点跌下去,被景砚接满怀。
景砚轻笑着揉把乔玉脑袋,道:“别怕,就出去会,拿个热毛巾给小花猫擦个脸,马上就回来。”
乔玉很舍不得他,却没有办法,只好慢慢地松开手里衣角,打着哭嗝,软声软气道:“那你,你要快点回来,,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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