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衡忽然按住他肩,矫健像头豹子,猛地翻身将薛青澜压在床榻里侧,长发垂落下来,与他青丝在枕边纠缠:“就只认个,是?”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却暧昧异常,薛青澜脸颊发烧,不想再在这引人遐思话题上多做纠缠,以免徒增烦扰,于是微微侧头避过,闻衡却强势地捏着下巴将他脸扳回来,不依不饶地道:“不许躲。是不是?”
薛青澜挣不开他,也懒得挣脱,心想伸头刀缩头也是刀,干脆破罐破摔地“嗯”声。
反正他早已弥足深陷,遮掩也是枉然,又何必非要装出个纸糊强硬之状呢?
正如此这般地想着,额上忽然沉,却是闻衡俯下身来,与他额头相抵,两人鼻尖触即分,像个浅尝辄止轻吻。
镯子上白玉珊瑚拼花,忽然问道:“青澜,这些年里,你都是这过来?”
薛青澜:“嗯?”
闻衡犹记得当年他为薛青澜戴上这对银镯时,他手比现在还小点,也没有这多伤疤茧痕。过去岁月终究是过去,错过也终究是片空白。有些改变,不是他不听不看,就能当做不存在过、没发生过。
闻衡目光沉沉,声音却很轻,像是怕惊吓着谁:“不在时候,你就没想过找些别人来试试吗?”
薛青澜手下动作滞,垂着头想很久,才惜字如金地挤出句话:“别人不行。”
扶着肩头手掌上移,在他侧脸珍重地抚过,薛青澜在片温柔懵然里,听见闻衡在他耳边决然地道:“从今
“别人不行,猫猫狗狗也不行?”闻衡光是看他都觉得心疼,“有个活物在旁边暖着,你起码能睡个安稳觉。”
薛青澜却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动物受不他身上寒意,他也不能接受除闻衡以外任何男男女女近身。垂星宗风气不正,欺男霸女是寻常事,连陆红衣都豢养好几个男宠,唯独他在无数个漫长黑夜里怀抱着冰冷,固执地等待,宁可葬身于无边寒冬,也不肯让自己心妥协哪怕刻。
薛青澜肩上只挂着层白单衣,交叠领口下是清晰长直锁骨,乌黑长发流水般披泻下来,分明是个明珠美玉般人物,合该被繁华拥簇,却生生将自己活成绝境风雪,如果等人永远不来,他恐怕辈子也不会向红尘投来瞥。
“独无二”这个词分量太重,任谁乍闻此语,都得掂量下能不能接得住。薛青澜见闻衡默然不语,还当是自己冒失,叫他为难,勉强收拾起心绪,岔开话头,道:“不说这个,衡哥,咱们下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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