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钧忍无可忍地堵住他喋喋不休嘴。
“没有为什!”他过度汹涌情绪终于濒临失控,低吼道,“就是想把你绑在身边辈子,天也好命也好,谁都别想夺走,明白吗?!”
“好好好结结结,造造,”谢观叠声地答应,赶紧抬手搂住,生
周遭忽然静下来,窗外传来声清脆喜鹊叫,接着是人语、风声、走廊外脚步……世界好像重新活过来。
他心里发生过场无人知晓天崩地裂,面上却是派淡然冰消雪融。
谢观笑脸都快僵,霍明钧步伐方才动,朝病床走过来。
他在床边坐下,捧起谢观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淤青和针孔,拉到唇边轻轻亲下:“还是这不让人省心。”
谢观讪笑:“错,别生气。”
到他身边。
陈旧子弹头被他死死攥在掌心里,锈迹斑驳,似乎还泛着新鲜狰狞血气。疼痛将他从深陷回忆里唤醒,霍明钧抬眼看去,恰好对上谢观大伤元气后略显苍白微笑。
时间,无数念头自脑海中涌起,却又如潮水般黯然褪去。
他从沂州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怀揣着满腔待叙别情、幡然追悔,千百般滋味把多年来空白心绪搅成江惊涛拍岸,十年前那段带血真相几乎要脱口而出——可他面前人是谢观。
从他醒来那刻,霍明钧就知道他没有恢复记忆。
“嗯,”霍明钧应声,垂着眼睛沉默片刻,忽然像是下定什决心,转头对他说:“结婚吧。”
谢观:“啊?”
这表白犹如晴天霹雳,谢观仿佛吓傻,语无伦次地问:“结什……不是、结婚啊?去、去……哪儿结啊?”
霍明钧握紧他手:“美国、欧洲……世界上任何个允许同性恋婚姻地方都可以。”
“不是,”谢观终于回过神来,心跳速度飙升,犹如群公鹿在他心田里蹦迪,“为什啊?这没头没尾,你是受什刺激吗?再说终身大事,在病房里决定是不是有点、那什……太轻率?婚姻是爱情坟墓,你想好,这玩意旦答应不好反悔……唔!”
他想开口,想跟他说对不起,想告诉谢观,你就是直念念不忘救命恩人。你失忆,但没关系,会帮你想起来。
然后呢?
让他想起埋在废墟里童年,想起疯癫痴傻、食不果腹日子,还是想起雨夜里几乎令他殒命飞蛾扑火?
在他以程深身份生活那些年里,有什值得他记住、眷恋,并且深深怀念?
他是程深又如何,是谢观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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