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眶直起身,盯着霍明钧眼睛,掷地有声地宣布道:“喜欢你。”
霍明钧活三十来年,别人跟他说话时都少用强硬语气,更别提第次被人这气势汹汹地表白,不由得愣下。
谢观见他不答,敏感小情绪登时炸:“给个准话,答不答应?”
他对霍明钧并非没有占有欲,而是触发代价太惨烈,偏执得不可理喻,才直蛰伏在不见光角落,假装从未存在过。
而现在,猛兽终于见血。
谢观猛地翻身而起,瞬间把霍明钧压在椅背上,带着几欲噬人凶狠口啃上他嘴唇。
穷途末路绝望与孤注掷挣扎在他心里烧成把飞灰,落在断壁残垣、满目疮痍焦土之上。
“他是。”
等,如同在石山上锤斧地开凿水渠,总有拨云见日,得引源头活水天。可他现在终于看清,悬在头顶叵测命运,未必愿意施舍给等待人个成熟“契机”。
家财万贯和无所有,权势滔天和卑微下尘,于“生死无常”之下,皆为蝼蚁。
不需要再等什合适时机,他想要谢观,现在就要。
霍明钧伸手抱住他,感觉谢观身子骨还是僵硬,硌得他从胸口直疼到心里。
他沉着镇静地低头,清醒地吻住谢观。
他像个被逼急会咬人动物样亲着霍明钧,戾气冲天地心想:“谁都别想抢走他,去他妈听天由命,谁都不行。”
“好,好,”霍明钧被他咬破嘴,却仍然舍不得放开,就着被压倒姿势搂住谢观,只手搭在他脑后,轻柔地下下顺着后颈,是个惯用安抚动作,“不怕,都过去,嗯?”
滴小水珠“啪嗒”砸在他脸上。
霍明钧刹那静。
谢观泄愤似地在他唇瓣上咬口,这会儿像是终于被安抚过来,知道收着劲,只留下个浅浅牙印。
恐慌被更巨大惊吓盖过,谢观冷不丁被人强吻,遽然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声含糊不清“唔!”
霍明钧伸手盖住他眼睛。
在目不能视黑暗里,唯有嘴唇上吮吻触感是最清晰知觉。霍明钧亲很专注,也很强势,几乎是在谢观出声瞬间就强硬地顺着缝隙撬开齿关,尝到他被水浸润过,冰凉又稍微带点甘甜唇舌。
谢观被噙住舌尖,浑身过电似哆嗦。
刹那间所有往事在他脑海里走马灯似轮转圈,最后落定在惊天动地大爆炸上,长久以来自约束碎得干二净,藏在心底最深处、近乎偏执占有欲破土而出,冒出个带血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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