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拒绝意图很坚决。
他仰着头,眼眶微红,湿哒哒地看着周辉月,像是被微风吹皱,泛起涟漪湖泊,没有人能在面对这双绿眼睛时不心软。
周辉月像是铁石心肠。
他抬起手,扣住虞倦下巴,稍稍用力,让他张开嘴。
虞倦是个病人,没什力气,只能任他摆布,实际上没有生病时候,他力气也不如这个人大。
药袋里生理盐水终于输完,护士过来替病人拔针。
虞倦很少吊水,又有点无聊,盯着护士,想看针头拔出来瞬间,却听周辉月叫自己名字。
他回过头,歪下脑袋,再反应过来,周辉月已经替他按着手背上药用棉花。
因为是细菌感染,医生开三天药水,接下来还要再吊两天。
想到这个,虞倦就恹恹。
完好如初,没有任何缺憾样子。
无数与周辉月有关念头源源不断地涌出,那些虞倦不曾在意,没有深思,或许故意忽略事。
周辉月却能理解虞倦意思,他说:“没关系,会有更有意义。”
虞倦逃避似躲开眼,呼吸变得急促,但不是发烧加剧。
周辉月握着虞倦手,他说:“你生病时候,很希望能抱起你,但是不能。”
但他不会承认。
虞倦余光瞥见周辉月,他侧脸映在灯下,泛着冷白光,周辉月似乎永远如此,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动摇。无论是二十二岁,还是十五年后。
他想起不久前这个人还对
虞倦是病人,周辉月坐着轮椅,老弱病残占俩。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医院对他们多有关心连开药都是护士帮忙送过来。
虞倦表面立场:“讨厌吃药。”
周辉月不为所动。
虞倦试图用浅薄医学知识战胜真正医嘱:“已经吊水,药可以不吃吧。”
其实他不是那类不顾惜身体性格,可能是生病,还有之前心理阴影,所以变得任性,想要逃避。
“虞倦,你这好,对未婚夫要求是不是太低。”
虞倦莫名有点心虚,偷偷瞥周辉月眼:“还好。反正……你差还远,第条都没能做到。”
周辉月笑笑:“知道。”
还有半瓶药水,两人有搭没搭聊天,打发时间。主要是周辉月说,虞倦听——他嗓子还在痛,也说不出什来。周辉月讲很多无关紧要小事,与这个世界有关,是虞倦不知道常识,就像之前每次在花园里共度午后时光那样。
虞倦不知道是周辉月刻意说给自己听,为完善自己对这个世界认知,不至于在无意间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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