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被照顾得很舒服,小动物似蹭蹭,他想不太多,有什说什:“本来……”
说断断续续,周辉月直在等待。
好会儿,虞倦说出下半句话:“……很讨厌你。”
闻言,周辉月捏捏虞倦脸,不重:“讨厌谁。”
以虞倦姿势,想要看周辉月有点费力,但他还是换个角度,仰起头:“讨厌周辉月。”
洗完澡出来时候,周辉月怕虞倦冻到,把空调打温度打比平时高。虞倦又醉又热,不知道缘由,出于本能摸索着靠近温度更低地方。
周辉月捞起落在地上浴巾,但没将剩下部分抽出,因为压在虞倦身下。
过会儿,虞倦似乎是找到,他用脸颊贴贴周辉月手背,是凉,便慢吞吞地挪过去,枕着周辉月手臂。
虞倦头发是潮,缓慢地洇湿着周辉月皮肤,湿哒哒黏着,又闷又热,存在感极为强烈,但与舒适无关,又让人深陷其中,不想离开。
至少周辉月不想。
,虞倦才回过神,他轻轻“嗯”声。
周辉月睁开眼。
浴巾裹得并不严密,现在已经松散开来,大半垂在床沿边。
虞倦在被子里待着,不太安分,脖颈、肩膀、手臂和右边膝盖都在裸.露在外,未着寸缕。他身形很瘦,薄薄皮肉覆盖着骨骼,形状修长,显得很好看。
窗帘没拉,虞倦每寸皮肤都白晃眼。
周辉月又捏下:“为什?”
虞倦皱着眉,声音里满是委屈,像是想到什伤心往事:“你对不好,欺负。”
清醒时候,虞倦已经很少想起重生前事。但他现在喝醉,那些过往如幻梦般在他眼前浮现,他躺在床上,看着那扇推不开窗户,肺就像个坏掉风箱,连呼吸都会痛。
后来不痛,因为他就要死
他没动,虞倦瞥他眼,无端地觉得这个人不是很乐意,他说:“不许不高兴。”
周辉月没有表露出点拒绝意思,但不高兴也是不被允许。
他稍抬起手臂,枕在上面虞倦脑袋也跟着起伏,他低声说:“管这宽。”
顿下,又说:“没有不高兴。你看错。”
周辉月伸出手,抓住虞倦潮湿头发,半张开指缝像是很疏梳齿,点点,很有耐心地替他梳理。
周辉月很轻地叹口气。
他不能握住虞倦手,虽然半个小时前握,现在却不能。
片刻后,周辉月说:“帮你拿衣服。”
虞倦任性地说:“不要,好累。”
他洗个澡,没有清醒,好像醉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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