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珞掩上门,在病床边坐下:“严宵寒那孩子是二哥私生子,他妈妈身份很复杂,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去年他母亲去世,二哥才把他接回来,没改姓,估计以后也不打算让他继承家业。你要是觉得他……”
“觉得挺好,”傅廷信打断他,随口道,“傅深刚那大点儿,又不急着攒人脉。他喜欢跟谁玩就跟谁玩,别多想。”
孙珞:“嗯。”
傅廷信看他眼,又说:“而且有个起长大发小挺好。你看躺这多天,都是你替跑前跑后,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镜片有点反光,遮住他眼睛,可傅廷信明显感觉到有那瞬间,孙珞似
傅廷信被他们俩逗得不行,笑着问孙珞:“这是谁家孩子?”
孙珞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那孩子身上掠过,状若无事地道:“是侄子,叫严宵寒。跟小深在同所小学。”
傅廷信听这姓就知道有内情,体贴地没说破,又逗两个小朋友玩会儿,见时间不早,便催孙珞送两人回去。
孙珞手领个,把他们送到楼下,等回到病房时,却看到傅廷信正对着窗外夕阳发呆。
场大病,他瘦很多,只剩薄薄层皮肉包着骨头,轮廓却像是刀削出来,愈发锋利孤傲。
二叔真失忆。”
傅廷信和孙珞齐齐瞠目。
那孩子迅速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他擦脸,像模像样地安慰道:“他认识你啊。不是叫你小深?”
傅深凄凄惨惨地说:“可是他以前不这样,他都叫二愣子。”
傅廷信:“……”
这幅模样,与孙珞记忆中少年,已经完全是两个人。
他站在遍地暮色中,第次真切地领悟到什叫“后悔”。
傅廷信丢记忆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而他因念之差错失那些时光,却永远也找不回来。
【伍】
傅廷信耳朵很尖,虽然在发呆,还是很快发现孙珞,他从病床上转过头来:“送走?过来歇会儿。”
孙珞颤抖着捂住嘴,转过身。
傅廷信跟他这个大侄子接触不多,就前年回家探亲时陪他疯玩半个月,那时候还没有旁边那个小朋友,傅深跟他特别亲,傅廷信为逗他,经常管他叫二愣子,没想到这小豆包居然直记到现在。
傅廷信感叹道:“真是没看错你啊……”
那小孩比傅深大点,团稚气里已经能看出日后俊美轮廓,却对他们家这二愣子格外温柔耐心,拉着小手哄他:“二愣子不好听,小深好听。”
傅深有来有往,软乎乎地说:“你名字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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