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当日罪,就是湛缱在位时亲口定下。
云非寒斥他每个字,都不算冤湛缱。
“朕确实愧对云家。”
云非寒怔,他居然在阵前承认错。
“云非寒,你若为此而谋逆,实在是不必。”湛缱道,“你把子玑安然无恙
云非寒没料到湛缱今日是这个态度,他夺他江山,杀他臣民,他竟能如此宽容?
“朕已无意在皇城之内开战,这不是子玑想看到结果,你是他兄长,应该知道他想要什。”
“你有什资格提子玑!”云非寒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拿子玑来做你假仁假义遮羞布?!”
他这副态度,更让湛缱确信自己猜想。
“朕没有资格提子玑,难道你就有吗?!你发动政乱,害多少无辜之人性命?你让子玑情何以堪!你让云氏如何再在北微立足?你可曾回头想过你至亲?”
开掌心,小飞鸢静静卧在他手中,又在他手中起飞,乖巧如有灵性地在雪花之间飞往守卫头顶。
它借着寒风在空中转个圈,翅膀下,bao雨梨花针射落地面,悄无声息地没入守卫血肉之中,针上迷药在见血那刻起作用。
八九个大汉在倒下时,只看到空中只木头做小鸟在俯视他们。
飞鸢耗尽暗器,在雪中跌落,云子玑伸手接住它。
湛缱当日做这只飞鸢,是为在关键时刻,子玑能够自保。
“做这些,本就是为护住至亲,若不亲自动手,难道还寄希望于你这样皇帝吗?不辨黑白,听信谗言,诬陷忠良,桩桩件件可都是你曾做过事!今日此举,只是防患于未然,真要等至亲受到伤害,那反击也失去意义。”
字字句句,仿佛都在抽湛缱耳光。
前世,他确实不曾对云氏动过杀心,当日下旨说要将云氏满门流放,其实也只是对外交代,实则是打算过个两年风头过去,再将云氏满门贬到东边小城,名为幽禁,私心却是想让云家人躲开朝堂争斗,余生得以安稳。
严冬流放是燕氏上位后下新旨,云非池客死他乡也绝非湛缱所愿。
他虽不是凶手,却是间接帮凶。
今日子玑借飞鸢所做之事,却与湛缱初衷背道而驰。
云子玑将飞鸢放进怀里,让它蜷在自己心口。
他提着长剑,逆着风雪,步步踏上城楼。
城门已被炸毁,没这道门阻挡,立在军队首位云非寒和湛缱坦诚相对。
湛缱看云非寒目光,已没恨与怒,甚至怜悯居多:“你如果只是想要湛氏皇位,大可不必兴此兵戈之乱,朕会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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