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尧推开门,宫殿内空荡荡,唯有悬梁上,三尺白绫,垂下两只脚。
他视线路往上,看见他母后死在他眼前。
云非寒钳住燕氏下巴:“太后,你苟活于世,才是在害你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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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时分,湛尧策马赶回国都。
他知道母后已被贬进京郊行宫,便马不停蹄地先去行宫。
到行宫门口,禁卫军受帝妃叮嘱,也没有拦齐王。
“是你?云子玑让你来杀?”她仿佛夜之间老数十岁。
“太后高看自己,帝妃手从不染脏血。”
他笑得森寒骇人,让燕氏都生出几分畏惧:“你到底来做什你是为尧儿?”
“确实是为湛尧来。”他走近太后浑浊视野里,“你罪孽深重,湛缱却不杀你,知道是为何吗?”
燕氏凄凉惨笑:“本宫是先帝正妻,国之母!就算犯天大错,湛缱也杀不得!”
去趟大理寺天牢?”
云子玑听他这样调侃自己,又心疼又好笑。
这时沈勾进殿内,照例要来为帝妃把脉。
云非寒便起身告辞道:“那改日再来看你,想必封相圣旨今日就会到府上。”
云子玑起身送他到未央宫门口:“与爹娘说声,切安好。”
湛尧心中稍安,只要确认母后无恙,他也会信守承诺,将墨玺交给湛缱。
“母后!”
湛尧边跑,边喊,他脚步急切,终于到宫殿外。
见宫门紧闭,燕氏没有应他。
“母后,儿臣来看您。”
“呵,湛尧身上那股子天真劲看来是学你。”
“湛缱保你命,是为换湛尧手上墨玺和齐州城。”
燕氏睁大双目,恍然大悟:“湛缱他休想得到齐州!!”
齐州城和十万兵马是她与先帝给湛尧护身符,如今她这个母后倒,湛尧所能依傍便只余下齐州城和墨玺,倘若交出去
“倘若这两样东西没,你又造那多孽,母债子偿,湛尧在北微还有什立足之地?”
“好。”云非寒拍拍子玑肩膀,转身离去。
云子玑目送他离宫后,才回到殿内,让沈勾为自己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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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凄凉,燕氏被关在处空旷宫殿里,外头日光正好,但踏进这座宫殿,只余下昏暗与阴凉。
枯坐在椅子上燕氏抬起眼,那道逆光身影刺疼她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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