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和陆卓年结婚到现在,除领证时候不得不两人起去,平时连见面次数都少,更别提能有什被别人称作“夫人”机会。猛地被这叫,祁聿心里觉得古怪尴尬,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自己用手撑着坐起来,随后双手交叠压在被子上,虚靠着床头软垫,端正地坐好,这才开口:“记得你,你叫什名字?”
“唐辛维。”
祁聿用手掩着嘴轻轻咳嗽两声,说:“那叫你小唐吧。谢谢你,还有——”他露出个极淡笑,“你不用这称呼。”他个男人,就算是跟另个男人结婚,也不必就此成为什“夫人”。
唐辛维有些意外。
他对祁聿解不多,但也知道祁家曾经是个什光景,即使现在没落,还能跟陆家连上亲,可见其底蕴深厚。祁聿身为祁家子孙,以男人之身嫁给另个男人,嫁过来之后遭受这样冷待,如同弃妇般守着间空屋子,病也没人知道,旁人想想都要替他唏嘘两声,他却心平气和,不见丁点儿情绪。
凌晨点左右,祁聿被外面惊人雨势给吵醒,屋子里黑漆漆静悄悄,只有雨点噼里啪啦猛砸玻璃声音。
祁聿烧得头疼,浑身刺痛,喉咙里干涩肿胀,好像刚放过把火。他估摸着自己得有四十度,摸出手机给陆卓年打个电话。
电话响好会儿,陆卓年才接,声音有些沉哑。祁聿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到那边正是怎样副旖旎景象,但他实在管不这许多,艰难地吞咽下方才能勉强开口:“劳驾给找个医生来……”
陆卓年听这嘶哑得要命声音就皱眉,半天才听懂他说什,问他:“怎回事?”
“发烧……”祁聿解释这两个字之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昏昏沉沉地就把电话给挂,手机掉到地上也不知道,自顾自缩成团,又昏睡过去,
唐辛维只能将此归结于大家
等他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时候,先嗅到股子碘酒味儿,睁眼看时,才发觉自己手背上贴着针头,吊瓶里还剩点儿药水没打完,迷迷蒙蒙地缓半晌,他才隐隐闻到另股陌生味道。
祁聿抽抽鼻子仔细嗅下,真是从厨房飘来香气,当即觉得饿得不行,想开口叫人,却只憋出几声咳嗽。
不过这点声响足够外面人发觉,很快有人来敲门进来。
那人祁聿见过面,是常年跟在陆卓年身边秘书,也是极少数知道他跟陆卓年结婚人。
他只站在房门边上,并不往里进,说:“夫人,陆总有事,托照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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