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潘金莲,他是祁梁,他即便换个世界,也改变不自己。
他尽量拣有光亮地方走,越走光亮却越少,最后他发现自己到完全陌生地方。他这个出名路痴,又迷路。他赶紧掏出手机看,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
完,他不知道要往哪里走。路上偶尔路过两个行人,撑着伞行色匆匆,他想过去问下路,又不敢张口,于是磨磨蹭蹭又转几圈。
他发现如果他不问路,他恐怕今天晚上都要在这里过夜。想到这里,他鼓足勇气,朝前面过来个女孩子跑过去:“你好,打扰,请问……”
但是女孩子闪躲他下,直接走掉。他尴尬又羞愧地意识到可能女孩子有防备心,他得去问男人或者老人。于是他站在路边,等着下个路人过来。
吁地停下来。脚踝已经湿片,鞋子里面似乎也湿。小说里没说他会在这里碰到王泽事啊,小说里直接写他进去就勾搭上个猛男,详细笔墨都放在勾搭上。
他在黑暗中站着,已经没有勇气再进去。
即便他进去,他真有勇气勾搭个陌生人?跟个陌生人在厕所里搞?
想想他就觉得无法接受,觉得可悲又荒唐。同性之间方式他不是不知道,他虽然渴望男人,却对这种方式有着本能畏惧,如果不是他心爱之人,他怎能够忍受那样疼痛,承受那样进攻?
他根本就做不到像小说里祁良秦那样豁出去。他撑着伞默默地往前走,心想他在做什呢。
等
他被突然而来羞耻击中,他觉得自己在做件多可笑又可怜事。他虽然穿成别人,可他如今也是真实个人啊,这些事有违他底线,他怎可能做到。
他不能和自己不爱人做爱啊。性神圣与美好不就在于爱情。没有感情性,和动物有什区别。或许别人能接受,可他接受不。
就算他最后不是和严柏宗在起,是和另个人,他也要对未来那个人负责任啊。
他撑着伞跑起来,跑飞快,雨伞挡不住雨丝,有些淋到他身上,他需要奋力奔跑才能消灭自己突然而来巨大悲哀。都是不对,这些都是不对,他默默地想着,直往前跑,好像奔跑可以让他离开脏脏欲望,让他回归自己。
洁身自好,甚至封闭自人没有错,花心风流,对象换个又个也没有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性观念。可他不是后者啊,他就是那个宁肯忍受孤独,也不肯轻易踏出那步矫情可笑老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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