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可说,他不怨谁。
“真。”他小声强调遍。
接着,就不吭声,也不看人,专跟围挡上涂金属漆过不去,又抠又搓,弄得指尖儿绯红。
珍稀幼兽软软地委顿在原地,团成小球,不给反应,也不往任何个陷阱里掉。
甚至看不出那颗小脑袋在琢磨什。
“是失控,对不起。”
他仅为自身过失致歉。
像溺水者扒着浮木,叶辞攥着床沿金属围挡,警醒地用眼梢瞟人。
霍听澜来医院照顾人,没打扮,几缕额发搭着英挺眉骨,休闲衬衫没打领带,扣子也解枚,气质年轻几岁,与平日叶辞叫惯“叔叔”不沾边。锁骨平直,渐隐入衣领遮掩,肌肉撑起雾蓝色衬衫料子,矜贵,性感……
耳膜轰鸣,蓦地灌饱血。
眼中浓烈得令他窒息情绪。那直白,直白得近乎可怖,像头癫狂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易感期A居然是,是那样……叶辞喘不过气,胸廓好像仍被那条悍利胳膊勒着,脸蛋憋得红彤彤。他滚,咣地撞上围挡,躲避霍听澜拿着热毛巾手,激动得像个躲流氓姑娘,要不是有围挡他直接就得滚地上去。
霍听澜手僵,像猝然被人搅疼伤处,怔住。
那掌心确实带伤,绷带拆,但四道暗红血痂仍在。
叶辞瞄见,挨烫般撇开眼。
霍听澜收回手,毛巾丢开,以示不会碰他,声音很低:“抱歉。”
他又把自己藏起来。
前功尽弃可能性使霍听澜心底泛起丝罕见焦灼。
感觉到两道锐利目光正冰凿般逡巡着自己脸,企图寻觅出薄弱处
得体穿着,冷静表情,平实诚恳口吻……叶辞却撇开脸,看黄书般不安。
“……小辞,”霍听澜轻轻叫他,“真很抱歉。”
叶辞喉结滑动,嗯声,含糊道:“没怪您。”
他在霍听澜易感期强闯地下室,心是好心,可酿成这后果,也难说自己没责任。
那晚换任何个A级Alpha,都不可能临时标记事。
这句抱歉出自真心。
那晚他确实没想要标记叶辞,他是存歪念头,想偷吮口蜜,可也仅此而已。
否则他起初也不用那样苦苦忍耐。
如果不是叶辞找上门,拦都拦不住地把小脖子往那滴着馋涎尖牙利齿底下塞……
“没想给你临时标记。”霍听澜视线平直地望着叶辞,不卖惨乞怜,不推卸责任,也不挟恩自重,A级易感期熬刑般痛苦,叶辞自投罗网疏失,近两个月来对叶辞悉心呵护……他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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