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别不说,他总该道声谢。
这是最基本礼貌。
他出身贫苦,但家教不比出身上流小姐少爷们差,叶红君性子娴静,知书懂礼,若不是被楚文林坑,也不至于沦落到与她整个人格格不入贫民窟里去。
笼在校服袖子里拳头握松,松握。犹豫几回合后,叶辞硬起头皮紧跑几步追上霍听澜,挨得近,鼻端立刻捕捉到抹灼人龙舌兰香,还没开口,脸颊已被刺得滚烫。
“怎?”霍听澜顿住步子,偏头看他。
听澜件都没见过,不知道都被丢到哪里去。他从衬衫口袋中抽出方丝帕,擦拭枚木质相框上轻薄积尘,手势中透着种隐忍珍惜与爱重。叶辞看他擦东西看得眼皮发烫,莫名羞赧,觉得不对劲又说不明白,这静片刻,再想拒绝就失时机。
他稍踟蹰,拖起个空箱子溜到与霍听澜呈对角线墙根,以此为据点加倍麻利地收拾,还没收拾会儿,头顶便响起霍听澜低沉嗓音:“这种大衣不能这叠。”
两截笔挺裤管停在眼前,叶辞怔,手中叶红君最宝贝那件大衣已被霍听澜揽去。修长稳健手指抹过褶皱,理顺系带与搭扣,再用衣架撑好套入防尘袋。弄好,霍听澜将防尘袋递给助理,吩咐助理提下楼。
霍听澜细致地整理大衣时,叶辞站得远远,边收拾,边小心翼翼地拿余光打量他。
太久没被人温柔对待过,便会对善意感到陌生,甚至奇怪。
“今天……”叶辞舔下嘴唇,不确定该如何调配表情,神色游移道:“谢、谢谢您。”
霍听澜气势太足,加上那丝丝缕缕外泄Alpha信息素,看人时压迫感很强,叶辞被他害得发挥失常,后半句只有三个字还结巴下。
丢人!
何况……这善意本身就有点儿怪。
这期间,管家佟叔巴巴地派人来帮忙——再没礼数人家也没有让客人登门干活,那是笑话。可霍听澜只是不凉不热地抛句“不劳烦几位”,语毕,却不打发他们走,继续纡尊降贵地整理东西,表演似。几个佣人和佟叔不敢上手,更不好就那走,杵在二楼走廊被霍听澜晾着,堪比罚站。晾好会儿,几人实在承受不住A+级Alpha低气压,脑门儿挂着细汗,讪讪地退下去。
两人和助理忙到十二点,东西全搬完。
叶辞把书包往右肩上甩,远远缀在霍听澜身后下楼,有眼没眼地瞄着前方霍听澜挺拔高大背影,脸上纠结之色越来越浓。
霍听澜专程来接他,还这细致,这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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