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真
可靠。
连接着顾修寒智脑光屏上出现
份私人行星转赠契约书。
作为全宇宙最后条人鱼王族，这颗星球理论上就是属于阮语。
“依照法律，正式文件只能使用‘赠送’这个词语。”顾修寒板眼地纠正措辞，“但实际上只是还给你。”
把星星还给他小王子。
顾修寒不想让阮语看见颗荒芜死寂母星，也不想他失望。
他直在远程监督复原工程，想试试把这颗遍体鳞伤行星慢慢打磨干净，修复如初，再把它归还给阮语。
母星能在短短十六年内恢复如初这种事，阮语连想都没想过。
最多是做梦时候梦下。
古地球有种俗气老套说法，用来形容个人对珍视之人无条件疼爱。
生灵陪伴，小阮语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许多。
那
……
自己能为阮语做点什？
那段时期，这个疑问像小截横生硬骨般硌在顾修寒心头。
直到他有次去偏远星系出任务，任务地点离阮语母星不算太远，经过次跃迁点就能抵达，他就私自去趟。
涌入脑海信息量太大，阮语被冲击得昏头转向，在驾驶舱巨大玻璃幕罩前怔怔立好会儿，被定身似。
然后才猝然红眼圈，眼泪簌簌掉落，连嘴唇都在颤抖。
人鱼族普遍没有人类那强推理、计算与学习能力等等，因此有时候看起来会有些“笨”，但他们也有自己种族优势——人鱼语言天赋和记忆力都远超人类，许多人类幼儿两岁时还不大记事，可阮语连两岁时事都能记
——就算是要天上星星，也会摘来送给他。
在绝大多数时候这种话都只是夸张。
可顾修寒居然是真。
他不会事先说堆漂亮话，先给人承诺，让人为他悬起颗心再去着手尝试，而是恰恰相反。他是内敛又沉稳，要先闷头实施，等到事情确实做到，才会忽然表示“
做好”。
是真没长嘴。
海洋污秽得像幅怪诞而俗艳油画，机甲外部环境监测灯狂闪，警告驾驶员污染物重度超标，严禁出舱。
也不知道顾戎带着亲卫队捏着鼻子捞多久才凑出那星舰未经污染海洋生物。
矗立在海洋中钢铁巨人弯下腰，缓缓掬起捧肮脏海水。
就是从那时开始，顾修寒想好自己将来可以为阮语做点什。
这里生态毁灭得相当彻底，连智脑都难以精准推演出这项漫长又庞大工程每个步骤，需要耗时多久，是否能凭借人力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切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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